或許還能有些彆的?我抓著頭發,有些頭疼。絞儘腦汁也沒能挖出什麼新的東西來。
“你還沒有理東西嗎?我說了,今天九點的飛機。”他敲了敲門,頭探進來。
我把枕頭扔了過去,朝著他的頭所在的方向:“說過了,工作時間,你不能踏進來一步!”
“我沒有踏進來!半步也沒有!”他準確地接住了枕頭,無奈地笑。
我走過去,準備關門,他撐住了門,道:“還有三個小時,你隻能再工作一小時,把東西理好,時間一到就走人了,半分鐘也不能耽擱!”
“是,是,是!”我關上了門,繼續冥思苦想。
真的沒有什麼了。
四十五分鐘後,他又來了。
“理好了嗎?”
我煩躁地抓著頭發:“我煩著呢!理什麼理!”
他走過來,摸著我的頭:“看樣子,你現在也不適合繼續工作下去,還不如理東西,讓大腦放鬆一下。”
“你說得容易!”我拍開他的手。
他抓住我的手,低下頭,一個吻。
“感覺好點了嗎?”他笑吟吟地問。
我摸了摸濕潤的嘴唇,閉上眼睛,歎口氣:“是我任性了吧。”
他說:“在我的容忍範圍以內。”他拖出了箱子,“快點理東西吧,真是不能指望你自覺。”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就沒想過要理東西,你的東西不是已經理好了嗎?那些全都可以借我用的吧。”
他停下手,眼睛微微眯起了:“我知道你懶,可是懶到這個地步,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OK!我理!”
我翻著抽屜,真的覺得沒有什麼要帶的。
他說:“我知道你在那些故事裡謀劃著什麼,你覺得我太霸道的話,可以把我寫得慘一點”
“哦……雖然這個提議不錯……”我支支吾吾。
“怎麼,你舍不得?”他從背後抱住了我的腰,頭擱在我的肩上。
完全是逃不了的姿勢,我試探地說:“你聽了千萬彆激動,我是說,恩……一開始‘你’就死了啊,約瑟夫。”
“什麼?給我看看,這回說什麼我也要看看!”
他激動起來,衝到電腦前,打開了文檔。
我理著東西,不時偷看他的表情。
他似乎看完了,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表情莫測。
“怎麼樣?是不是非常刺激非常勁爆?”我輕聲說。
“你覺得會有人看?”他轉過身,眉緊皺著。
“為什麼沒人看!”就算被我寫得很奇怪,可是總不至於沒人看吧!
“為什麼?”他扯著嘴角一笑,“你不覺得這些人都不太正常?無論是否善始,最終都不得善終。現實中已經有太多的不如意,看個小說還有這麼多沉重的東西,讓不讓人過日子了?最後,最重要的是,‘我’死得太早了。喬納斯,‘約瑟夫’照理說應該是主角,你竟然一開始就讓‘約瑟夫’死了,還死得那麼難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就算你這麼說,我一個字也不想改。”我扔了一件襯衫進箱子,他走過來把襯衫拿出來,整整齊齊地折疊起來。
“你當然不用改。哪還有時間?你應該開始收拾東西,跟我走。”
說著,他看了看手表,接著道:“按照我的安排,我們現在應該在路上了,喬納斯。”
“不是正在理嗎?”我咕噥道。
他說:“廢話少說,快點,限時十分鐘。”
“知道啦!暴君!獨裁者!法西斯!”我找著一條藍色領帶,卻找不到。
他又說:“喬納斯,說真的,其實我很高興。”
“什麼?”藍色領帶放哪兒了?
“雖然我知道你寫這個完全是在抱怨我的獨斷、霸道、自以為是,並且告訴我再這樣下去你會離我而去,可是,毫無疑問的是,‘喬納斯’始終深愛著‘約瑟夫’。”
“咳。”我清了清嗓子,有點受不了他的眼神,“恩,其實我寫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約瑟夫,你看——”
“無意識中顯露出來的才是真心,不是嗎?”他高興地笑著。
“讓我把話說完,約瑟夫,其實我——”
“Do you love me,Jon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