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繆被丹砂命人看管在了城堡北邊的一座白色塔樓中。
那裡很少有人會去,因為塔樓的正下方正是關押堡中犯人的地下監牢。
白恩醫生按照丹砂的吩咐,為阿繆仔細地檢查她的身體,如丹砂公爵所料想的一樣,小女孩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外在的傷痕。
塔樓房間中有架木質的四柱床,阿繆交疊著雙手筆直規矩地坐在床尾,看上去是一副很懂禮數的乖巧模樣。
隻是在見著丹砂時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對他很是討厭的樣子。
白恩醫生覺得阿繆很特彆,一般人見著丹砂公爵都會被他的外貌所吸引心生好感,而她卻不為所動。
就好像在阿繆眼裡,丹砂公爵俊美的臉蛋和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區彆。
阿繆的性格很古怪,她能配合白恩醫生檢查身體,卻不會理會他問的任何問題。
所以過去整整四個小時了,丹砂都沒能從阿繆的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對阿繆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如果你再不肯說實話,我就讓人將你丟下去。”
塔樓的窗戶被丹砂打開,他命人將阿繆帶到了窗戶邊,透過窗戶能看到樓下花圃裡修建的整齊繁茂的花木。
阿繆對他的威脅並沒有反抗,而是站在窗前順著窗戶望了下去,她看見花圃裡的花草被養的很好,想起城外那片無人問津的野花,隻覺得這裡簡直就是它們的天堂。
小女孩毫不在意的神情讓丹砂揮手示意衛兵放開了她,看來他不動點真格的,是問不出想要知道的話來。
……
“你們不用跟著。”陳瀛洲前腳剛踏出房門,後麵就有幾條尾巴粘了上來,他歎了口氣擺手讓他們走開,“我就隨便走走,很快回來。”
仆人們個個低頭不作回答,但也沒有要聽話離開的意思。
一看就知道是丹砂的吩咐,沒辦法陳瀛洲隻好由著他們不遠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後。
離開房間他慢悠悠地走去了花園旁的長廊,順著長廊遠遠的就瞧見有個熟悉的人朝他揮手,是幾天都不見的安吉爾。
“斯莫,我們又見麵了。”安吉爾旁若無人的朝陳瀛洲跑去,和他胳膊貼胳膊的站在一起,表現的甚是親昵。
陳瀛洲彆扭的看了眼身後,還好後麵的仆人們像是沒有見到安吉爾一樣,隻是低頭注視著他們的腳尖。
可越是沒人看著,就讓陳瀛洲越是覺得說不清。
“公爵沒有陪你嗎?”安吉爾一臉無事的笑著問他,仿佛當周圍的人不存在。
“我不需要他陪。”安吉爾這話聽著怪怪的,陳瀛洲不太適應的往旁邊挪了一步,和他保持著一定的社交距離。
“對了,我聽說你在城內的市集上出事了,你沒受傷吧?”
安吉爾擔心的瞧了兩眼陳瀛洲,說完還伸手在他身上亂碰亂摸。
他的觸碰讓陳瀛洲覺得不適,他一把抓住安吉爾的手腕,製止了他類似揩油的行為,“行了,我沒事。”
這家夥怎麼老是喜歡動手動腳的,不防著他些還不行,幸好自己是男的,否則就吃大虧了。
安吉爾任憑陳瀛洲抓著他的手腕,傾身貼在他的胸前,眼裡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我們這樣要是被公爵看見了,估計會殺了你。”
“要殺也該殺了我們倆。”陳瀛洲說著丟開了他的手,不太高興他說這樣的話。
“哈哈哈。”安吉爾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發覺你失憶後變得有趣多了,所以我打算告訴小姑姑我要在這多住一段時間了。”
陳瀛洲好奇的盯著他的臉,扯著嘴角問他:“誰是你姑姑?”說起來他還不知道安吉爾的身份,這人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周圍出現,說話顧左右而言他,嘴裡好像沒幾句實話。
聽他問起姑姑,安吉爾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下巴都快抬上天了,“那當然是公爵府裡最美麗迷人的女人。”
陳瀛洲一下子就猜中了他說的人,“原來麗雅夫人是你姑姑。”
那照這樣說安吉爾豈不是丹砂的表弟,雖然不是親的但名義上應該是這樣。
“你真聰明。”安吉爾朝陳瀛洲眨巴了兩下眼,手慢慢搭上他的肩,吹著氣似的在耳邊輕聲道:“剛才我來的時候,見到公爵帶人去了地下監牢,聽說是昨天從城內街市抓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