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寧還未上幾階樓梯,意識突然便有些昏沉。
一股眩暈襲向大腦,她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嚇的連忙扶住把手。
隨著那股眩暈勁上頭,一股莫名的火熱從身體深處席卷而來。
她有些愣神,趴在欄杆上呆呆地看著虛空,手中還緊緊握著酒瓶。
她意識混沌,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
係統在腦海裡擔憂地喊她:[宿主,你醉了,快上樓休息去。]
歲寧不服氣地反駁它:“你才醉了,我,我古娜拉……黑暗寧,宰相肚裡能撐船,嗝~”
她話還沒說完,酒嗝便打了出來。
係統:[……求你了快滾回屋裡吧。]
那股火熱暖的她整個人冒虛汗,歲寧有些難受,搖搖晃晃地緩步上樓。
從內裡往外發出的熱氣讓她感覺自己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烤著,她素白的手指扒拉著衣領,臉頰被熱的通紅。
一樓,二樓,三樓。
到了她住的三樓了。
她站在樓梯口靠著欄杆,朦朧的眼神望過去,手指虛虛數著數:“一、二、四,對了,是這間。”
係統連忙大喊:[你的三被狗吃了嗎,那不是四,那是第三間房!]
可歲寧腦子不清醒,隻記得自己住在三樓第四間房,於是數到自己的房間時,便拎著酒瓶子晃晃悠悠前去。
她推了一下門,竟然沒推開。
她又使勁推,門紋絲不動,仿佛被鎖住了一樣。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每次她十點前沒有回家,她的母上大人就是這麼乾的。
把她鎖在門外,任她怎麼撒嬌打滾認錯道歉也絕不心軟。
歲寧靠著門開始跟係統哭嚎:“嗚嗚嗚係統,我媽把門鎖住了,她不要我了。”
係統崩潰:[……你他媽的彆丟人了,那不是你的屋子!]
歲寧撒酒瘋:“嗚嗚嗚就是我的,我媽不要我了這也是我家,你騙人嗚嗚嗚。”
她無力地靠在門上,裡麵的門在這時突然被打開。
“哎!”歲寧一時沒有防備,直接跌了進去,撞入一個微涼寬廣的懷抱。
她的鼻息間都是淡淡的冷香,歲寧覺得好聞,張開爪子抱住他埋頭進去使勁吸了幾口。
係統:[……]
希望她清醒時候彆後悔。
而此時的謝長舟滿臉通紅,眉眼低斂看向懷裡的歲寧,聲音格外無措:“寧寧,你怎麼——”
他話還沒說完,歲寧開始哭嚎:“嗚嗚嗚,媽,你彆不要我,我好想你啊嗚嗚嗚嗚。”
她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他胸口,眼淚打濕他身前的衣衫。
謝長舟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他想安慰她,卻不知道她說的“媽”是什麼意思。
是一個人嗎,這個人拋棄她了?
謝長舟看向歲寧的目光多了些憐惜,沒想到歲寧還有這樣的身世。
他修長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聲音清潤柔和:“寧寧,彆哭了。”
卻沒想到歲寧的酒似乎醒了幾分,聽見他的聲音,她頓了頓,止住淚水。
她從他懷裡抬起頭,葡萄籽般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眼眶紅潤,鼻頭也是一片紅。
歲寧盯著他看了許久,久到謝長舟的心跳越來越快,已經想要推開她時,她又將頭埋入他懷裡。
她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些悶悶不樂:“你不是我媽,你是謝長舟。”
看來酒確實醒了幾分。
謝長舟微微頷首,開口道:“寧寧,你醉了。”
歲寧滿身的酒氣,混著她身上的甜香傳入他的鼻腔,他莫名有些心悸。
可歲寧並未搭話,隻將頭埋到謝長舟懷裡不吭氣。
謝長舟有些無奈,莫不是她睡著了?
他剛想喊她,懷裡的歲寧悶悶開口:“謝長舟,我難受。”
她聲音虛弱無力,帶著些難耐,謝長舟的眉眼頓時一凜。
“寧寧,你喝了什麼?”
歲寧頭也不抬,隻抬手朝他擺了擺,她手裡拎著的是一個玉白瓷瓶。
謝長舟一手攬住懷裡的歲寧,一手接過她手裡的酒瓶湊到鼻前輕嗅了幾下。
一股醇香傳入他的鼻息,他仔細地輕嗅著,待確定那是什麼後,謝長舟冷白的臉更加紅了。
歲寧竟然喝了桃花醉,這酒的釀製可是摻有合歡花的!
雖然酒裡劑量不多,但她未經人事,這點劑量也夠她受得了,自然是抵禦不住。
謝長舟無奈歎氣,輕輕推著歲寧,聲音溫和:“寧寧,我幫你將藥力逼出來。”
歲寧渾身滾燙,臉頰通紅,衣領被自己扒散了幾分,露出細白的脖頸和凹陷的鎖骨。
謝長舟猛地錯開眼神,心跳如雷,連帶著聲音也結巴了幾分:“寧,寧寧,我幫你——”
“不要!”歲寧打斷他,使勁往他身上扒著。
她渾身滾燙仿佛要被烤熟了一般,謝長舟身上微涼,周身的氣質純粹溫和,她靠著感覺格外舒服,連身體內裡的火熱都減少了幾分。
可謝長舟要推開她!
歲寧頓時惱怒起來,喝醉了的人毫無理智,她將謝長舟抱的緊緊的,臉頰使勁往他裸露在外的皮膚貼貼。
好涼,她好舒服。
“寧寧,你喝醉了,我幫你運功!”
“你閉嘴!”
歲寧生氣地朝他肩膀拍了一把,聲音嬌軟,尾音拖長,仿佛在向他撒嬌。
謝長舟完全說不出話,麵上滾燙,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