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為什麼?”鬥篷人還有些生氣,但看到雲深過來,立馬愣住了。
“你怎麼?”時灼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雲深。
“對對!我們之前的交易還算數的……”在場的所有人,隻有花亦夜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但雲深卻搖了搖頭,冷聲道:“殺了她,太便宜她了。”
鬥篷人再次愣住了,沉聲質問道:“你想做什麼。”
雲深鬆開了長槍,將手放在了花亦夜的身上。
她的身後傳來時灼和顧初棠關切的聲音,雲深搖了搖頭,安慰他們自己沒事。
“對,對,隻要不殺我,什麼都可以!”花亦夜近乎瘋狂的哀求著雲深。
什麼都可以?雲深勾起了嘴角,隨後閉上了眼睛。
她用魔力檢測著花亦夜的身體,用體內的魔力施展了一個小小的奇跡。
“好了。”雲深鬆開了手,平靜的看著花亦夜。
花亦夜狐疑的看著她,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甚至認為雲深隻是給了自己一個溫和的懲罰。
但下一秒,她的臉色就垮了,並控製不住的叫了出來,蜷縮成了一團。
“你現在所感受到的,是你曾經加害過的人所感受到的疼痛,”雲深平靜的說出了她剛才乾的事,頓了頓又解釋道:“如果你以為,我剛才是治好了你的病,那你就錯了。我是把玫瑰們告訴我的疼痛,全都還給了你,你接下來將一遍又一遍的承受這樣的疼痛。”
是的,雲深無意殺害花亦夜,但她必須受到相應的懲罰。
雲深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玫瑰們所遭遇的一切,他們在最後焚毀之際,雲深從那些飛舞的灰燼當中讀出了他們曾經的遭遇的碎片。
這些碎片包含著諸多痛苦,而這份痛苦,是花亦夜本人從來就沒有感知到過的東西。
所以隻需要一點點疼痛,或許就能擊垮眼前這個人,更何況,她還會一遍又一遍的遭受這樣的疼痛。
一點疼痛其實不可怕,但持續的疼痛肯定是可怕的,越到最後,越是小小的疼痛就能讓她崩潰。
看著在地上滿地打滾,第一次感知到疼痛的花亦夜,雲深收回了視線,不再理會她,現在的她,已經不會構成任何威脅了。
時灼和顧初棠看著雲深所做的一切,沒有說話,默許了這一切。
“還沒感謝你呢!救下了我們。”做完這一切,雲深連忙對著一旁的鬥篷人說道。
她剛一轉頭,就發現鬥篷人不知何時已經收好了長槍,準備悄咪咪的跑路了。
“我隻是因為有人懸賞花亦才來的,湊巧救下了你們罷了!”鬥篷人裝腔作勢的說道。
但是他在陰影處的腳,控製不住的往後緩慢移動著。
“那,你不把她帶回去交差嗎?”雲深指著地上那坨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花亦夜,說道。
“.......確實。”鬥篷人磕磕巴巴的說道,但是身體卻不願意向前移動半分。
“對了,她的懸賞令上有多少錢?我們可缺錢了。”雲深又繼續不依不饒的詢問道。
“不要乾那種事!對於你來說太危險了!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雲深的這番話,頓時讓鬥篷人激動起來,關切的勸說道。
“既然這麼危險,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雲深反問道。
“那當然是因為——”還沒等鬥篷人解釋,雲深打斷了他。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因為懸賞來的。真正的賞金獵人,隻會關心個人的利益,救人會索要回報,找到獵物後會把她帶走。”雲深乾脆利落的說出了鬥篷人的疑點。
顧初棠好了一些,從地上站了起來,跟著時灼一起走到了雲深的身旁,看著鬥篷人。
他們雖然不知道雲深究竟想要乾什麼,但是他們都選擇站在雲深身旁。
鬥篷人沉吟片刻,做出了最後的辯解:“我沒必要和你解釋所有事情。”
隨後,他就試圖轉身離開。
但是雲深可不打算輕易的放走鬥篷人,她快速的追上前去,抓住了她剛才就注意到的,鬥篷沒有扣嚴實的地方,一把抓了過去,掀開了鬥篷人的鬥篷,露出了她的真麵目。
最先映入眼簾的,正是一頭橘色的長發。
雲深心中的猜測終於是被完美的證實了。
“不,你有必須要向我解釋的事情,你當時為什麼要這麼做,晴黎。”
鬥篷徹底落到了地上,露出了鬥篷人的真實麵目,和她那倉皇的表情。
沒錯,前來營救他們的正是,將雲深送進此處的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