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黎忙將落在地上的鬥篷撿了起來,試圖蓋住自己的臉,並慌忙辯解道:“什麼晴黎?你在說什麼,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說著,她試圖往後退幾步,卻被雲深死死的抓住,動彈不得。
“你是.....晴雅的親戚?你們認識?”時灼困惑的看著晴黎道,心裡有許多個問題。
“我和那個家夥長的根本就不像!”晴黎一聽見晴雅的名字,頓時急了,大叫了出來。就連往身上蓋鬥篷的動作都停頓了。
這一下的叫嚷讓她剛才的辯解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晴黎在發現這一點之後,迅速沮喪下來,整個臉都紅了,用鬥篷遮住了臉。
“反正,反正我不是什麼晴黎!”晴黎乾脆死鴨子嘴硬,試圖將這句話堅持到底。
雲深頭疼的看著晴黎,她們自從分開之後,這是第一次見麵。
她其實不急於要個解釋,而是想要知道她們分開之後,晴黎怎麼樣了。
但是晴黎這幅模樣,倒是讓雲深顯得像個壞人,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就在幾人僵持不下之際,顧初棠突然叫了起來,打破了現狀。
雲深深深的看了一眼晴黎之後,丟開了她的手,轉頭去查看顧初棠的情況,時灼也跟著湊了過來。
顧初棠正蹲在地上,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
雲深能清晰的看見,她抱著自己腦袋的手下的青筋,不,是藏在裡麵的玫瑰枝條,正在竄動著!細小的尖刺摩挲著血管內部,這光是看著都知道,這很嚴重。
雲深著急的看著顧初棠,試圖用體內的魔力救顧初棠。
然而,這不出手還看不出來,一檢測瞬間就能發現,顧初棠的脊柱上長出了一根玫瑰,它正紮根在脊柱當中,並將枝條擴散到顧初棠的血管當中。
如果雲深想要用魔力將玫瑰強行拔出來,那麼顧初棠的脊柱鐵定保不住。
更何況誰又知道,拔出來之後,又該如何將這些細小的枝條一並清理掉。
雲深第一次感覺這麼無力,她沒有那麼大的力量去救顧初棠,她隻能抱著顧初棠,試圖用魔力,來緩解顧初棠的痛苦。
當然,這隻不過是緩兵之計。
“該死,這森林裡沒有醫生嗎?我問你!你知道這裡哪裡能救她嗎?!”時灼站在一旁,也是急得團團轉。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旁躊躇不前的晴黎,趕忙去詢問這個土著,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複。
晴黎看了看雲深,又看了看顧初棠,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她深呼一口氣,咬了下唇角,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大聲的說道:“我知道有誰能救她。”
兩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了晴黎的身上,讓她倍感焦灼。
“我可以帶你們去,不過,我不想見那家夥。”晴黎盯著自己的腳,有些彆扭的說道。
“走!現在就走!”時灼迅速回答道。
若是放在平時,時灼肯定還會驗證這件事的真假,但是,現在事出突然,而且雲深既然認識晴黎,那就說明晴黎有一定的可信度。
當然,時灼依舊感覺,晴黎的種種行為,讓她顯得有些可疑。
雲深也跟著站了起來,衝著晴黎點了點頭。
“可以走嗎?”雲深小聲的詢問顧初棠。
她用魔力幫著顧初棠緩解了痛苦,但是她不知道緩解的程度如何,顧初棠究竟能不能走。
顧初棠虛弱的點了點頭,在雲深的攙扶之下,朝著前麵緩緩走去。
時灼也走了過來,扶著顧初棠的另一隻手。
晴黎把三人的舉動看在眼裡,提議道:“莊園的院子裡,應該還有沒燒毀的馬車,馬車會快點。”
兩人對視了一眼,將顧初棠放了下來,時灼看著顧初棠,而雲深和晴黎去找馬和馬車。
這場大火極為靈性,隻燒毀了莊園的主建築和玫瑰們,其他的東西完全沒碰。
事出緊急,雲深一心投在找馬車的身上,但晴黎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雲深,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之前的事情。”晴黎唇角緊抿,磕磕巴巴的道歉道。
雲深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晴黎之後,乾脆利索的說道:“沒事,等你準備好了再告訴我吧。現在我們還是找馬車救人要緊。”
晴黎點了點頭,閉上了嘴。
幸運的是,兩人迅速的找到了馬車,並在火勢徹底蔓延之前,離開了玫瑰莊園。
離開玫瑰莊園之時,天邊多出了一抹亮色,昭示著一晚已經過去了。
雲深看著太陽的升起,神情有些恍惚。
這一晚,他們經曆了太多太多,讓雲深甚至有了不真實的感覺。
雲深坐在車廂中,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顧初棠,她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竟然是被折磨了這麼久,真是討厭極了。
一想到花亦夜最終的下場,雲深心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