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回憶湧上心頭,讓雲深頓時感覺腦海中翻湧著各種負麵情緒。
趁著還沒被情緒裹挾,雲深趕緊扔掉了它們,將注意力放在了車廂中。
除了顧初棠之外,時灼也跟著睡著了,他一夜沒睡,之前還提出駕駛馬車,被雲深阻止了下來。
現在駕車的正是晴黎,她安靜的趨勢著馬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花亦夜有解藥就好了。”雲深歎了一口氣,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感慨。
她不希望看到顧初棠這副模樣。
沒想到,雲深的這句輕的不能再輕的,幾近歎息的聲音,卻被晴黎捕捉到了,並回答了她。
“那是不可能的。”晴黎堅決的說道。
“你是知道點什麼嘛?之前你也說你是被懸賞吸引來的。”雲深好奇的問出了口。
晴黎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那我還是先得和你,說一聲抱歉。”
“其實,我回來之後,一直在找你的蹤跡,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正想在山洞處紮營。
結果,你們突然就消失了,我也發現你們中的一人去了玫瑰莊園。
我知道那個地方很凶險,而且既然你們其中一人去了那裡,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也會去那裡的。
所以,為了救你們,我不得不收集一些關於玫瑰莊園的情報。
無論什麼情報都好,我全都收集了,所以很多沒什麼用的雜聞我也知道……
但是,收集情報的時間太長了!竟然讓你險些受傷。
而且,還沒幫忙照顧好她……”
晴黎說話聲越說越小,聽起來底氣非常的不足。
“至少,你在最後真的救得下了我,不是嗎?”雲深用事實安慰著晴黎。
晴黎點了點頭,再次陷入了回憶。
“那個玫瑰之主,其實很早以前是玫瑰莊園主人的小女兒,名為花亦。”晴黎正式講起了她多了解的事情。
“自從她找到了特彆的玫瑰之後,她就找到了法師,幫她煉製能夠轉換人成為玫瑰的藥物。
藥物一練成,她就殺了很多人,包括但不限於法師和許多仆人,最終在父母的阻撓之下,她還殺了她的父母。
那顆最大的母株,就是最先實驗成功的一個少女。
就是這樣一個瘋子,卻根本不懂得什麼藥物製作。
所以,導致她的藥物副作用極大,她想要找其他法師幫忙,但很多人都知道她的事跡,又怎麼會上門呢?
她也隻能騙騙什麼都不懂的少女罷了。”晴黎厭惡的說道,眉頭緊皺。
雲深歎了一口氣,怪不得花亦夜最終會那麼想促成那樁交易,走到這一步,也隻不過是她的咎由自取罷了。
“還有一個很諷刺的點是,她揚言說深愛著玫瑰,但是她所找到的特彆的玫瑰,其實根本就不是玫瑰。”晴黎冷笑了一聲,嘲諷道。
“這是怎麼回事?”雲深好奇的詢問道。
“這裡的玫瑰雖然和你那個世界的玫瑰有一定差彆,但是根本不需要飲血。
真正需要飲血的植株,是一種名為偽裝草的東西。”晴黎耐心的解釋道。
“我在書上看到過這種東西的介紹,據說它會仿造周圍種植的植物的模樣,並融入其中,伺機尋找人類的血液。
最常見到的地方是農田和花田這種有人勞作的地方,因為人們在這裡偶爾會被擦破皮,從而滿足它的吸血需求。”突然,時灼開口說道。
雲深看了過去,時灼已經醒來了,也不知道他聽著兩人的對話聽了多久。
“總之,就是這樣的東西。偽裝成玫瑰,用尖刺刺破皮膚,以此來獲取血液,對於它們來說是很明智的決策。”晴黎聳了聳肩,道。
“就連我這樣一個外來人都知道這種東西,結果那個大小姐卻不知道嘛?!”時灼挑了挑眉,冷笑道。
“所以才說,這是很諷刺的啊。”晴黎適時的回答道。
“不,我倒覺得她應該早就知道,”雲深提出了反對的意見,道:“她從來就不愛玫瑰。”
而且,雲深夢見過花亦看見那株玫瑰的表情,很是興奮、很是眷戀,就像是找到了命中注定的植物一樣。
而在彆的玫瑰身上,她從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或許,對於花亦來說,偽裝草也和她一樣,隻不過是強行融入這個世界的東西罷了,吸彆人的血,也不過是生存取樂的手段而已。
她所愛的本就是偽裝草。
“我們到了!”晴黎突然興奮的叫了出來,打斷了雲深的思緒。
隨著馬車停了下來,一座小木屋也正式出現在了幾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