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表小姐沒說什麼,公子為何對小姐生如此大的氣呢?如果隻是因為聽到今早的事情,那麼,公子又有何氣可生?今早,小姐隻不過關心表小姐而已。況且,幾年前的事情,公子沒見到,單憑片麵之詞,難道就要隨意定誰的罪嗎?”
“既不能隨便定罪,為何總說靜兒蛇蠍心腸,總認為她要耍什麼陰謀呢?難道她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謝遜辯解道,林靜那麼弱小,怎會做出讓人不忍的事來呢?反觀方水月,向來強勢的她,隻有欺負人的分。
“公子,你真就認為小姐總也欺負表小姐,而表姐都是被欺負的?”小離有些心寒,想起一向堅強的小姐,剛才竟是帶著淚痕而去,就有點心疼。
“不是認為,而是事實。”謝遜道,然後往靜意居走去,“小離如果沒有彆的事情,請容謝遜告辭,靜兒還在等著呢。隻怕她又要傻傻站在原地,會凍出病來的。”
小離愣在原地,什麼時候你如此在乎她?你不是小姐帶回來的麼?當初小姐多照顧你,臨回師門領罪前,還要拜托我們好好照顧你,而你……“公子,你當真那麼在乎表小姐?當真隻是把她當妹妹疼愛麼?”小離在謝遜的背影消失前喊道,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
謝遜心中一凜,自己是那麼在乎靜兒嗎?為何要如此生方水月的氣?當真是為了靜兒?
不知道。謝遜的確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更不知對於林靜是種什麼樣的情愫,也不知方水月到底在他心中為何物。
不管怎樣,謝遜在心中暗自決定,不會讓林靜再受苦受難,絕不讓人再欺負她。
當天晚上,靜意居內來了位不速之客。
夜幕降臨,萬物皆睡。雪地裡一個身影輕飄飄飛來,在靜意居外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翻牆入內。
林靜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黑暗中,鸞鳳悄悄來到床前:“你假裝不知吧。”“嗯。”林靜微微點點頭,仍舊躺著,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門外。
“閣下這麼晚了來此有何事?不知此地乃閨秀閨房麼?”鸞鳳站在門口輕輕喚道,知道來人聽得見。
“鸞鳳……”來人低聲道,仿似未曾想到會有鸞鳳阻撓,然,聲音再低,還是被鸞鳳聽了去。鸞鳳長絲帶卷向來人,“跟我走。”就在來人來不及反應之下,相攜而去。
鸞鳳竟是直接將來人帶往方府另一側的水月居,也不開門,越牆而入,把人丟進閨房地上,就站在一旁。
那人摘掉麵紗,恨恨坐在椅子上。“鸞鳳,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還有,乾嘛點我的穴阻止我?我去看看表妹都不行麼?”
鸞鳳嗤道:“就你那點能耐,我還認不出來?峨眉武功精妙無比,你不過學了點皮毛,就乾起了偷雞摸狗的事情來了,真給峨眉丟臉。半夜三更翻牆看表妹,你也說的出來?還有啊,林靜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勸你不要動歪心思,想要討回謝遜,就在彆的事情上下功夫,彆總使些容易穿幫的小伎倆。”
鸞鳳把話撂完,就走了,氣得方水月牙癢癢,直道近日犯衝,接連碰壁,心想是不是該找個黃道吉日去拜拜佛。拜佛?不是才被關在靜修室內拜了一個月的佛麼?佛啊佛,你咋就不保佑弟子我呢?
鸞鳳的話什麼意思?在彆的事情上下功夫……什麼事情呢?
這晚,方水月沒有睡好。次日頂著兩隻熊貓眼出現,把小離和心兒嚇了一跳:“小姐,你咋啦?”心兒還偷偷拉著方水月到一旁,信誓旦旦拍拍胸脯:“小姐,你放心,不用哭啦,心兒我一定把謝公子抓回來給小姐你。”令方水月哭笑不得,用手刮一下心兒翹翹的小鼻子:“你呀,誰哭啦?我是昨晚沒睡好……”
“那還是因為傷心啊。”心兒摸摸被刮疼的鼻尖,委屈道。
“不是啦,哎呀,你不用摻合啦,我自己會有辦法的……啊,誰要搶那臭金毛回來啦。”頓一頓足,方水月在小離的微笑、心兒的疑問中,跑了。
但是由此,方水月將不會再放手,是她的,她必定要拿回來的,不管通過什麼樣的手段。林靜,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