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處是他鄉 護食行為(2 / 2)

清嘉錄 薄霧群山 3839 字 10個月前

那江平公主便是官家除了梁王之外另一個親姊妹,剛出生一個多月先皇後便離奇薨了,這兩兄弟便格外疼她。年方十五歲,長公主便為她相中了一門親事,那駙馬不是彆人,正是陳將軍家的長子。

“拜見公主殿下。”景榕本來鬆了一口氣,正盼著來個救星,好讓這差事能敷衍過去。景榕弓著身子站了許久,江平公主卻連理都懶得理會景榕,他心想,明明是未嬌小玲瓏的姑娘,怎麼哭起來這樣讓人心煩意亂。

官家也坐不住了,起身扶起景榕。“讓景卿見笑了,那茶園的事就改日再議罷。”

“官家言重,商民先行告退。”

景榕從德元宮出來後便聽侍從說月娘子也來了安元。

“我這信還沒寄出呢,人就到了。定是瑾瑜又惹她不痛快了,這不,追上門來了。”

“薑家姑娘今個親自來送拜帖,明日請您去閱京樓用膳。”

“薑家……城外的那位娘子。”

“噢,郎君剛來京城沒聽說過,這位薑娘子便是右相薑聯的嫡女,前陣子剛被賜婚給梁王殿下。”侍從解釋道。

“就是她啊,這未出閣的小娘子,跑到城郊林子做什麼。”景榕好奇地自言自語道。

回府時,便看到了月奴兒在涼亭裡安安靜靜端坐著,“月兒,幾日不見可是又尋著好買賣了。”

“榕哥哥,你就彆取笑我了,我能有什麼好買賣呀。”

“那便是來找瑾瑜尋仇的了。”景榕笑道。

月奴兒聞言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景榕習慣了兩人打打鬨鬨,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可今日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卻被勾起了興致。“喲,還有我們月兒說不出口的呀?”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那日你走後,那個從岑州一路追著我的臭小子賴在我銀莊不走,還寫了不少酸詩讓小蓮給我。誰知道沈星成見著他就和發瘋了似的,追著一路打,好了,弄得我現在沒臉見人了。”月奴兒說著便垂眸歎氣。

“嘖……”景榕算是明白了,這沈星成是闖了禍才躲著不肯出來的。

“誒呀榕哥哥,你快說說吧這呆子到底安的什麼心。”

“傻丫頭。”景榕抿了一口茶,“你想想啊,你家隔壁院的大黑狗,是不是一有人走近了就狂吠不止的。”

“是啊。這與沈星成有何乾係。”

“護食呢。”景榕樂道。

月奴兒杏眼圓睜,滿臉是震驚的神色。“你是說,這呆子心悅我?”不過一會兒,她便平靜下來,“我看啊,他這是存心給我找氣受。”

景榕見她氣鼓鼓瞧著心中生喜,也不再繼續說了。“好啦,我就這麼一說,全當聽個樂。月兒,我這還有件事向你打聽。”

“什麼?”

“你可聽過千刃一物?”

“怎麼了,千刃是一種極為險惡的毒藥。”月奴兒正色道。

“兄長前日修書給我,讓我打聽幾味藥材,正是為了千刃的解藥。”

“這怕是不好辦,彆說是洛朝了,就算是我們岐國都未必有人能找到風結藤。這草長在峽穀間的石縫裡,據說當年有一隊人為了高額的傭金去摘草,結果隻回來了一個。”

“回來的那個人可說了什麼?”

“人都瘋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成天念叨著不想死不想死……”

“那這千刃真就無藥可解嗎?”景榕感歎道。

“我聽我師父說過,千刃問世時,那藥師自己試了毒,最後眼看著還剩一口氣了,居然又離奇地救回來了。說不定啊這解藥真有一瓶,就在那製毒之人的手裡。”月奴兒蹙眉長歎,“這明明是害人害己的事,卻總有人前赴後繼地去做。”

“這解藥怕是難找咯,一個連自己生命都不顧的人,又怎麼會顧及彆人的生命。”

“是啊,同樣是郎中,有的懸壺濟世,有的呀禍害遺千年。”月奴兒說著放下茶杯,“不過榕哥哥,寧道長怎麼忽然關心千刃的解藥了,莫非是有人中毒了?”

景榕笑道,“兄長倒未明說,我又不通藥理,便想到了你。”

月奴兒聞言若有所思地垂眸。

次日,景榕按著帖子上的時辰赴了約,卻發現薑弋瑤和林澈早就等在閣兒裡了,兩人見客人來了忙起身相迎。

“薑娘子客氣了,請坐請坐。”

景榕一麵好奇這二人不似正常的主仆,一麵總覺著那薑娘子麵善的緊,卻說不上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