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妍鑒於她之前的“前科”,不住地耳提麵命道。
“不是我說,就我們三個,出去買了十個雪糕。怎麼你一說就這麼誇張了呢?我說你是誇張大王,真的是太貼切了。”
林月月一邊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一邊質問紀妍,“再說你沒吃嗎?不好吃嗎?你說這話對得起那個為了你獻出生命的香草甜筒嗎?”
“我吃了那也是你給我的,你偷偷跑出去就是不對。外麵那麼多人就等著拍你呢,你還敢跑出去!幸好是三個人,不然要是被拍到你和那個小男演員單獨出去,也不知道要怎麼寫了!”紀妍說著激動了起來,她一把掀掉了自己臉上的麵膜,甩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能怎麼寫呢?‘九零後年輕母親工作之餘仍不忘帶自己年邁的‘兒子’外出放鬆:論勞逸結合對孩子成長的重要性’!這個標題怎麼樣?”
相比於她手上的緊張激烈,林月月嘴上的節奏就緩和很多了,她對紀妍的擔心頗為不以為意,“本太後戲裡就已經夠累了,一個人支撐著大梁的江山,還要鍛煉年輕的皇帝小子,既要他恨我反抗我,又不能讓他太恨我反抗的太激烈。還要管他娶老婆生孩子。還要管滿朝文武,誰跟老婆吵架了,誰跟兒女鬥氣了。南蠻虎視,北夷狼顧,本太後要著人練兵養兵,還要給這個送人給那個送錢。百姓缺衣少食了,還要著人去修水利,築田壟,指導耕種。本太後每天隻是把這些演一遍就很累了,你們的皇帝皇後演到哪裡把握不住的,李導還要讓我給他們演一遍。所以哀家得空出去買個冰棍怎麼了?哪個娛記好意思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的良心還要嗎?把他叫來,哀家要把他批評到當場就來一個三千字的自我檢討!”
“我錯了,我不應該擔心你,我應該去擔心那朵小白花的。”紀妍語氣反而越來越平和,“她才二十歲,還沒見過什麼風浪,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這張嘴啊……是不會輸的。”
林月月見紀妍有鬆口的跡象,想要趁熱打鐵,先把老劉這事解決了。
紀妍一看到她要張嘴就直接抬手打斷了,“不用說了,沒可能!”
“林月月你到底明不明白?那麼多踩著前輩上位的新人,她今天還在給你做配,一口一個前輩。明天等你給她做配了,她能一口一個吃了前輩。”
“你這太誇張了。”林月月打著哈哈。
“你也不是在這個圈裡一直混了這麼多年,這些人情冷暖你見過的比我還多。你就是覺得這些事落不到你頭上,你才滿不在乎的。我太了解你了,林月月。”紀妍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她與林月月產生分歧的原因所在。
“但是林月月,我不管彆人怎麼樣,我得管你,我需要對你負責,你明白嗎?”她扯著林月月坐了下來。
“你想想,你一旦給人做了配,馬上她的所有通稿都開始豔壓你了,紅毯、晚宴、商演……所有的一切,你都要淪為她的配角,她拍戲你就要在角落裡默默看著,什麼時候她的粉絲心情好了想起你再過來踩一下過氣前輩……算了,你彆想了,你肯定受不了這些,想一想都受不了。”
在某種程度上說紀妍是林月月肚子裡的蛔蟲也不為過。林月月做什麼事都是想做就做了,不會去想深層次的動機,但是這些事看在紀妍的眼裡,她就知道了林月月到底為什麼做這些事。
“這個行業不是說沒有真感情,我也不是在懷疑你跟劉恒的交情。但是咱們這一行,它的利潤實在是太高了,在這麼高的利潤麵前,感情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劉恒不會坑你,那劉恒身邊的人呢?新人不想取代你,那新人的公司、新人的粉絲呢?很多事一旦走到那一步,局麵就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能控製的了。風吹草不折,草就覺得沒什麼能奈何自己的了。但要是這個草能治病,值千金呢?怕是被挖地連根都不剩了。誰都不會例外的。”
……
林月月:我懷疑你是在故意內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