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的神 一瞬間,珩生覺得自己好似發……(2 / 2)

小三道:“可以哦。”

小二:“也不是不行。”

元衍挫敗道:“抬。”

於是,元衍開始數著枕頭邊珩生的睫毛醞釀睡意了。

“一、二、……”

“二百三十六……”

元衍無聊地數著,一團迷霧裡黑乎乎的,似乎是什麼小生物。

潔白的指尖停在尖尖的一處,元衍聽到了自己的抱怨:“一會兒就數完了,真沒意思。”

那聲音懶散,又有點驕縱。

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般懶散肆意的時候。

那團小生物纏纏自己的小拇指,開始飛速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得快把他這座山都遮住了,急得他在夢裡跳腳,揮舞著雙手:“不要再變大了……”

元衍驚醒,一隻手臂搭在他胸前,他本來想挪,結果看到自己昨夜纏的繃帶,又放棄了,自暴自棄地盯著床帳。

太詭異了,那個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本子是月老所寫的緣故,元衍置身其中,總是感到觸目驚心的重合,好似是誰通過這種方式提醒他。

他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他對此感到不快。

因為這個太有天界那味了。

任何時候,任何話語,都不是通過倆個神坐下來談的,坐下來,麵對麵地說,往往非常表麵,而暗藏的玄機往往是一壺酒,一朵花。

他不喜歡這樣。

那些新神這般作為,倒是鬨得那花和酒都糟蹋了。

古神對待湮滅,都是非常順其自然的,忘卻的便教它忘卻。即使自己的廟宇被風沙侵蝕,自己的名諱被人類的繁衍更迭所埋葬,直到祂被忘卻,湮滅在時間的長河。

元衍覺得自己該忘了那個夢了。

這時,珩生醒了,先是被帳子驚訝到,又看向元衍,迅速坐起身來,看了看元衍神色:“師尊為何生氣?”

元衍偏頭看他:“遮遮掩掩並非君子所為。”

珩生愣了愣:“師尊說的是?”

元衍歎氣:“我忘了一些東西。”

珩生皺眉:“死物?”

元衍聞言,手指動了動,仿佛還留著一點未知之物冰涼的眷戀。

“活的。”

珩生道:“活著的怎麼能算東西呢?”

“師尊忘了他,或許他還惦念著……”

他說到一半,皺眉道:“好痛。”

元衍便將他的手小心挪到自己這裡,一邊拆繃帶,一邊責怪道:“怎麼不小心些?”

珩生唇角微彎:“或許他還惦念著你。”

元衍看著不再流血的傷口,道:“勞他關心,我還賴活著。”

“隻不過,這世間再無一人關心我,你說笑了。”

“師尊。”

元衍不耐煩抬眼:“又怎麼了?”

珩生微微低頭,情意綿延:“我關心你。”

“……”

“沒大沒小,要叫我師尊!”

“是,師尊。”

這該死的熟悉感。

“師弟,聽聞昨夜你與那孽徒同寢?”

元衍聽聞不動聲色地看了小二一眼,小二仍然低著頭。

“怎麼,誰規定自家徒弟睡不得了?”

三長老噎了一下,又笑道:“我知道師弟沒了修為心頭不舒爽,隻是這關頭,又怎麼跟徒弟親熱到睡一個被窩了?”

著實讓人生疑。

元衍眼下烏黑,麵無表情道:“你覺得我昨夜睡好了?”

“三師兄你聰明,想必也知曉我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可我過著過著,你猜怎麼著?”

三長老僵在原地,甚至開始思考這老四要是叛變了,珩生躲在哪裡埋伏,他又怎麼逃出去了。

元衍譏笑道:“我與三師兄接觸,竟覺得這幾年,師兄竟是一點兒也沒變。”

“哦,哪裡沒變?”

“當日師尊誇我底子好,卻也同我說過,三師兄你修煉契而不舍,大道至簡,合該你走得快些……”

三長老激動道:“確有此事?”

同時,他心裡判定,定有此事,那老頭子沒少說老四有底子,但是容易走歪路。

而自己……竟然是有道的。

大道至簡!

元衍道:“你猜師尊怎麼說大師兄?”

當年,掌門人幾乎就鎖定了老大和老三,正因如此,老掌門人也從未在這倆人麵前論過他們的長短。

對於這個,三長老很是好奇,甚至他隱隱約約都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