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欣喜若狂又像是不安，一遍一遍地問。

秋來卻絲毫沒有不耐煩，也一遍一遍地回答：“是。”

走著走著，裴請和伸出一隻手握住秋來垂在腿側的手，入手微涼軟綿，讓人心生歡喜。

快到家的時候，裴請和揚了一路的嘴角往下搭了搭，突然停下腳步，低低叫了一聲：“秋來。”

“嗯？”秋來看向他，漂亮純淨的眸子印出他的身影，整個人仍然是清清冷冷的樣子，卻又十足的耐心。

裴請和用指腹摩挲著秋來的手指，眼睛裡閃爍著秋來看不懂的光：“其實我很高興你的那些異常是因為喜歡我。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難過了。”

“不高興就告訴我，不管多小的事都要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我不想你難過。我想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秋來覺得心裡像是塌了一塊，酸酸軟軟，讓他幾乎說不出話，眼底有些發熱。

他能看出裴請和被自己忽冷忽熱的這段時間有多難受，那樣如天之驕子一般的人，卻在他麵前收斂了所有脾氣。

裴請和眼裡的真誠和忐忑幾乎要溢出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嘴笨，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我第一次戀愛，可能會做的不好，你有任何不滿都要告訴我。”

高大俊朗的男人惶惶不安，笨拙地對心上人說出心裡話，和剛才接吻時的凶猛完全不同，此刻的他斂去一身淩厲，竟像是威風凜凜的大狗。

秋來沒忍住摸了一下他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的的發頂，看到眼前的人滿臉驚訝，沒忍住笑了一下：“好，我答應你，以後有事一定會說出來。”

裴請和主動把頭低下一點，讓他摸的更順手，不放心地強調：“你一定要記得啊，彆覺得是小事就不肯說，隻要是你的事就沒有小事。”

在秋來再三保證之下，裴請和才勉強相信，不是他不信任秋來，隻是他太害怕這種忽冷忽熱時遠時近的感覺了。

而秋來總是安安靜靜的，什麼事都放在心底，要他習慣都坦誠說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裴請和整個人都很亢奮，回到家的時候還有點暈乎乎的不真實感。

他真的和秋來在一起了。

秋來也喜歡他。

這是什麼好日子！

晚上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秋來突然想起了什麼，眸光一閃，吃水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裴請和根本沒看電視，一直都在用餘光注意著秋來，立刻緊張兮兮道：“怎麼了？水果有什麼問題嗎？”

秋來驚訝於他的敏銳，搖搖頭，側身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動作還很生疏。

其實他並不習慣和人那麼親密，但是裴請和很堅持，抱著他就不鬆手，理直氣壯地說這樣看更好。

秋來看出他眼底的不安，知道他是沒有安全感，也就隨他了。

“水果沒問題，很好吃。”秋來在想一般的情侶會怎麼做，猶豫了一下，在裴請和側臉安撫地親了一口。

水果都是裴請和切的，秋來本來想自己來，但是裴請和不讓，絮絮叨叨說怕他傷到手。

“……”哪有那麼金貴。

反正隻是小事，秋來也就沒有說什麼。

秋來一觸即分，裴請和眼睛一亮，不讓他分開，按住他的後腦勺，唇瓣相貼，加深了這個吻。

親了一會，秋來氣喘籲籲地推開他，雙目失神，紅唇水潤，全身酥麻。

緩了一會，裴請和低頭還想繼續，秋來連忙推開他的腦袋，才想起自己剛剛想問的話：“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裴請和目光戀戀不舍地在他微微紅腫的唇上轉了一圈，才沉思幾秒，吐出一個秋來意想不到的答案：“第一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