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事 鋪子被砸了(2 / 2)

東屋裡,宋婆子和宋軍媳婦的哭聲此起彼伏,好似在比賽一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宋老爺子問道。

宋勇和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聽到是因為在萬金樓賭博召來的禍患時,宋軍媳婦想也沒想就出口嚷。

“大哥在扯謊吧?我家大虎兜裡那幾個錢,怎麼可能進得去那萬金樓。”

宋軍媳婦這懷疑不冤枉,萬金樓是白馬鎮上最大的賭坊,專門給那些往來行商的富人準備的,光是入門就要一百兩銀子,尋常百姓哪裡進得去?

劉玉蘭當下就嗆道:“二弟妹,你大哥扯謊是能長壽還是能得銀錢啊?”

“想進萬金樓有一種不需要交錢的方式,就是簽軍令狀,賭自己的命。”

宋老爺子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老煙,聞言就要再上去踹宋大虎一腳,“孽障!”

可惜,沒成功,被眾人攔住了。

宋軍媳婦又哭道:“既是這樣,那大哥和侄兒們怎麼不幫幫忙,在一旁看著我兒被打成這樣,還說一家人呢,嗚嗚嗚嗚嗚。”

“好心被人當驢肝肺!我的委屈還沒說呢,宋二龍,進來!”

宋二龍原本一直站在門外不好意思進去,待他進來後,宋婆子直接被嚇到。

“哎呦,這是人是鬼!”

做了幾十年妯娌,劉玉蘭太了解她這個弟妹了,俗話說打蛇打七寸。

宋二龍被她拉到麵前,隻拉一個踉蹌,“大虎引著那幫人到鋪子裡,鋪子被他們砸得稀爛,二虎上去幫忙還被打成這樣,鋪子的損失我暫且先不算,光是去醫館給大虎看傷抓藥和打點官差就花了五兩銀子,弟妹,你說這事怎麼算?”

宋軍媳婦一聽要給錢,錢那還得了,立馬換了張嘴臉,“這……這,大嫂家大業大,那點錢都不放在眼裡的,那鋪子也不是大虎叫人砸的,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

“打住,我家也就隻能糊口,二龍秋後就要成親了,妞妞夏天也要成親,小龍明年要下場考試,哪一樣不是花大錢?雖說是一家人,那也要一碼歸一碼,親兄弟,算明賬。”

宋婆子尖叫,“老大媳婦,這可是你親侄子!這做人大伯娘就這點肚量?”

劉玉蘭更來勁兒了,“娘,親不親兩說,這可隔著一個肚皮呢。”

眼看著世界大戰就要拉開帷幕,宋老爺子發話,讓宋軍媳婦先拿五兩銀子給劉玉蘭,鋪子的損失也出一半,又讓宋勇給宋軍去信,讓他歸家。

自春種後,宋軍像以往一樣到縣裡的鳳天大酒樓去幫工,做了這許多年已經混成小掌櫃了,月銀十兩,一般到秋收會回家幫忙。

回家路上,劉玉蘭跟宋勇感歎。

“大虎這孩子算是廢了,指望不上,我那弟妹不傻的話就該好好教育狗蛋了,可憐狗蛋那孩子,兩歲上娘就走了,大虎又不成樣。”

宋大虎比宋大龍大一歲,兩人同一年娶妻,宋大虎成婚兩年就有了兒子狗蛋,可惜宋大虎不是什麼好東西,吃喝嫖賭樣樣同,把媳婦氣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又轉頭叮囑宋大龍和宋二龍,“你們二叔家就狗蛋一根獨苗了,你們做叔叔的,以後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二人齊聲應是,迎著夜色家去了。

第二天,宋荷的大舅劉守業親自送了她家來,才知道家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宋二龍的臉跟顏料盤似的,躲在屋裡不敢見人,宋荷先是煮了一些雞蛋給他用來滾臉,又掏錢買了死貴死貴的冰塊給他冷敷,一連三天,宋二龍的的臉才好看了些。

到第四天,宋二龍是如何也待不住了,讓宋荷給他上點脂粉蓋一下。

“二哥,你這眼睛瞧著挺嚇人的,要不你在家再多待兩天吧,鋪子有大哥和爹呢。”

宋二龍是家中最黑的一個,宋荷用的脂粉又是最白的色號,抹到他臉上十分滑稽,宋荷忍住不笑,宋二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也覺得怪。

“好吧,再歇兩天吧,我去把地裡的活做一下。”說罷,轉身出去洗了臉,拿起草帽和鋤頭就到家旁邊的地忙活了起來。

宋荷感歎,這真是個大老實人,生怕自己乾活少了會讓彆人吃虧,她二嫂有福氣。

自打宋大龍媳婦有了身孕,宋荷就毛遂自薦,擔了廚房的活計,前世她乾了很多年燒烤,可這廚藝也是拿的出手的,宋家人十分捧場。

家裡有了孕婦,宋家最近的夥食水平肉眼可見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