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勇你給我出來!”
“宋大勇你個烏龜王八蛋!”
宋荷去開門,看到是一個細眼尖腮的婦人,長得是不錯,就是看起來刻薄了些,臉上還摸著厚重的胭脂,搜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好像不認識這麼個人。
那婦人沒想到在這種黃泥滿天的地界還有這樣標誌的姑娘,比那縣太爺家的小姐還俊,有些楞住了,隨即又凶狠道:“這裡可是宋勇家?”
宋荷答道:“是,請問您找誰?”
婦人得到了肯定,直接撞開宋荷往屋裡頭去,宋荷沒有防備,隻覺得被她裝過的肩膀生疼,暗道這婦人該不會是哪門子親戚吧?
那婦人仔細打量著這個院子,露出還算滿意的神色。
宋家外麵圍了三三兩兩來看熱鬨的村民,宋荷朝他們笑了笑,把門關上了。
村口的大槐樹下又聚了幾人,打頭的還是鐵蛋娘。
“剛才找我問路的那婦人,該不會是宋勇在外頭的姘頭吧?我瞧著像是有身子的。”
另一個村民聽了直搖頭,“不可能,宋勇不是那種人。”
鐵蛋娘又道,“你懂個甚!俗話說家花那有野花香,男人下頭那物是不聽勸的,有些人表麵看著一本正經,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原本平靜的宋家小院,迎來了一顆轟天雷。
那婦人名叫吳香,是縣裡人,有了兩個月身孕,來這找孩子他爹宋勇。
“我說妹子,你找錯人了吧?我家那口子可從沒去過那縣裡。”
吳香寡婦打量起眼前的婦人,猜到這大約是宋勇的婆娘,宋勇跟他說過,他不喜歡他那婆娘,想到自己肚裡有種,以後定要叫勇哥休了她,隨即抖落起來。
“我說老姐姐,咱們以後誰做大誰做小還說不定,不過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自己下堂去,你都人老珠黃了憑什麼跟我搶勇哥,勇哥說過他隻愛我一人。”
劉玉蘭氣笑了,宋大龍媳婦撞見公爹的醜聞,滿臉尷尬,宋荷也是無語,這年頭的小三這麼囂張的嗎?
“妹子,青天白日你就做夢呢?我勸你還是回家鑽進被窩再夢吧。”
吳香寡婦曉得她不信,又道:“宋勇生得大高個,在這白馬鎮上開了間酒鋪子沒錯吧?每月裡總要去縣裡三五回進貨也沒錯吧?”
宋荷一咯噔,這人不會真是她爹的小三吧?她爹看著也不是那種人啊?
劉玉蘭絲毫不動搖,“這事很難打聽嗎?到鎮上問問都知道,你莫不是來訛錢的吧?妞妞,去叫春燕大哥,到鎮上喊你爹回來,再報個官。”
吳香寡婦也不怕,這些她早幾年就打聽過一點了,她的相好原不止宋勇一個,畢竟她這樣的俏寡婦最招男人喜歡,可這宋勇卻是跟她好得最久的,一來二去兩人還生出感情了。
早年大夫說她的身子極難受孕,沒想到她能懷上,自然是歡喜的,她吳香雖不是什麼有錢人,可吃飽穿暖還是做得到的,最好生個兒子,將來自己那小鋪子就有人繼承了。
宋春燕的大哥做得一手好農活,又娶了一個勤快的婆娘,兩人把家裡的田地伺候得極好,就算是沒事也要去地裡待著。
宋荷先是找到宋春燕,隻說家裡有事要找她爹回來,宋春燕是個利索人,當即就拉著宋荷往她家地裡去找人,宋春燕的大哥一聽也不問什麼事,洗了洗手裡的泥就找人去了。
小姐妹倆走在田間的小路上,宋春燕想問又不敢問,她自然是知道宋荷家來了個眼生的婦人,還聽到村民說那人可能是宋荷她爹的姘頭,可這事又沒坐實,她想安慰又不好說出口,隻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彆的話題。
宋荷則是在思考,如果這事是真的怎麼辦,前世她媽媽就是因為她爸爸出軌才離婚的,不會到了古代她還要做單親家庭的孩子吧?
回到家中,孫雲蘭和吳香一左一右坐在堂屋裡,兩人都在等著當事人回來。其實劉玉蘭也有些慌張,雖然不信宋勇是那樣的人,可就怕萬一呢?
見到宋荷回來,就讓她坐到自己旁邊,這樣心裡能稍微安定些。
吳香寡婦則是在打量宋荷,見她生得明媚大方,膚白如雪,心裡打著主意,等勇哥迎自己過了門,這繼女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麼?到時候把她賣給縣裡的富商老爺做小妾,一定能賣個好價錢,不過是個女兒,想來勇哥不會跟她計較的。
她堅信自己肚裡是個兒子,打量起宋荷時很有底氣,宋荷隻覺得她像是在看一件東西一樣,極其不舒服,盼著她爹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