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牛奮和他的兄弟們早已想好了對策,他們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直接對上肯定難過小舅子這關,所以他們直接派了兩人一左一右架起宋小龍往旁邊去“請教”詩詞,可惜宋小龍準備了一肚子墨水都沒用上。
第二關攔門的是宋大龍和宋二龍,兩人都換上了便服,壯碩的肌肉若隱若現,前麵立了一塊牌,“要從此路過,打趴我就過。”
文關牛奮都不怕,武關更不怕,都不需要兄弟們出手,提前上去說一句“得罪了”,沒一會兒就把兩個大舅兄放倒了,還道:“兩位大舅哥有心放水,否則妹婿難過此關,妹婿銘記此恩,日後定好好對待娘子,請兩位把心放回肚子裡。”
宋大龍和宋二龍暗道輕敵,放沒放水他們自己知道,二打一打不過真是丟人,看來以後要好好練練了,若是日後有人想傷害家人他們起碼能保住,這時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這個決定能在日後護住家人性命,這是後話暫且不論。
三下五除二,牛奮一群人就到了新娘的閨房門前敲門。
“娘子,我來接你回家了。”
一乾兄弟立馬跟著起哄,拍掌叫好,開始拍門,“新娘子,莫害羞咯,穿好嫁衣和繡花鞋就跟我們走,回家洞房咯。”
就算是膽大的宋春燕也紅了臉,其他小姑娘們更不敢出聲,眼看著門就要被他們撞開,宋春燕才大聲道:“我們宋家村的姑娘豈能那麼容易就被人接走,先給喜錢看誠意。”
誰知,外麵的男人笑得更大聲,“喜錢好說,待會也看看小姨子們漂不漂亮,若是漂亮,哥哥們把心掏給你們也使得。”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又何曾是她們的對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了,又羞又惱,蓋頭下的宋荷又不好出聲說話,更不能下地,有心幫忙也無力。
牛奮知道這些兄弟嘴上沒把門,怕嚇著小妻子,柔聲道:“勞煩小姨娘們開開門,這是辛苦錢,有勞小姨們給我家娘子作陪。”
隨後抓了一把用紅布包好的喜錢從門縫中塞進去,裡麵的姑娘們呼啦啦過來搶喜錢,把羞惱丟到腦後,又慢慢喜笑顏開起來,喜錢越塞越多,外麵的起哄聲也越來越大,宋春燕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把小姑娘們喊到宋荷床邊,自己把門開了。
誰知門一開,外麵的的人擁著牛奮就衝了進來,訓練有素的直奔新娘宋荷的床上,牛山前大聲道:“小猴哥,你抱走嫂子,我來斷後!”
來看熱鬨的鐵蛋娘哈哈大笑,“呦,這些牛家後生是在搶壓寨夫人不成。”
宋荷隻覺得身一輕,心都要跳出來了,下一秒就落入了一個寬厚的胸膛,還是那個熟悉的皂角味,她知道是牛奮,臉頰微紅。
牛奮覺得像抱隻貓兒似的,一點也不覺得費力,懷中的小妻子也乖巧得像隻貓兒,小手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怕自己摔了她。
“你安心,我摔了誰也不會摔了你。”牛奮說話時胸膛一起一伏的,讓靠著的宋荷羞澀不已,那隻緊抓著他衣角的手微微鬆了鬆。
牛奮人高馬大,三步五步就到了廳堂,宋勇夫婦早就坐在高堂上,下手還坐著笑著的宋老太爺和有點不高興的宋婆子。
劉玉蘭強忍著眼淚,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可當看到女婿抱著自己千嬌萬寵的女兒在自己麵前時還是忍不住,撇過頭去擦眼淚,宋勇也紅了眼眶。
宋家的主婚人請的是宋村長,他是見慣了,情緒倒是沒有變化,和藹的唱和道:“新娘子拜彆父母高堂,新郎官拜見丈母娘和嶽父大人。”
宋荷早已淚流滿臉,和牛奮一起雙雙跪地,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感謝這對父母給予她完整的父愛母愛,上一世最渴望的東西她得到了。
“起,新娘子拜彆祖父母,新郎官拜見祖父母。”
兩人又朝兩位老人磕了三個頭,宋婆子嘀咕道:“不過是賠錢的丫頭片子,整那麼大排場。”
她自以為彆人聽不清,可鄉下婦人最是耳聰目明,上頭的劉玉蘭聽了恨不得就起來打人,女兒大喜的日子這老虔婆說這樣的話,又不花用她的錢,可她不能,她要歡歡喜喜的送女兒出門子,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她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