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舒然眉頭緊皺,在房裡來回踱步,她見靈兒進來,立馬上前問道:“如何?有消息了嗎?”
靈兒搖了搖頭,“長安公子的丫鬟說昨日已經去報官了。”
於舒然輕咬了下手指,又來回走了幾步,“走,去王爺那。”
“王妃,王爺今日去宮裡了。”
“王爺何時回來?”
小廝低著頭,“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於舒然衝進景知隱的房裡,小廝跟在後麵想攔卻又不敢攔。
房裡一塵不染,還有股淡淡的幽香。
於舒然四處翻找了一陣,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找什麼,王府這麼大,要藏個人可太容易了。
“靈兒,我們回去。”
她一整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魂不守舍。
外麵天已經黑了。
“王爺還沒回來嗎?”
“奴婢剛剛去問過了,王爺還沒回來。”
“那長安那邊呢?”
“長安公子那邊也沒消息。”靈兒見她焦急了一整天,隻能安慰道:“王妃還是早些休息吧,若是有什麼消息,奴婢立刻來叫你。”
於舒然點了點頭,自己這樣坐著也沒有用,等景知隱回來就知道了。
她躺上床卻久久不能入睡,腦子裡全是前日景知隱對她說的話。
若不是她和長安走得這麼近,長安或許現在也不會遭遇這種情況。
可她又做錯了什麼呢?她不過是難得遇到了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
……
於舒然驚醒過來,滿頭大汗。
窗外早已陽光明媚,她坐起來,慌張地穿上鞋,喊道:“靈兒,靈兒!”
“奴婢在。”靈兒趕緊跑了過來。
“幾時了,怎麼不叫我,王爺回來了嗎?”
“剛過巳時,奴婢叫了王妃幾次,王妃都沒醒。王爺也還沒回來。”
於舒然跌坐在床上。
靈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半天,“王妃不要把身子擔心壞了,奴婢再去問問。”
“嗯。”
於舒然忽然發現自己雖是王妃,但好像什麼都做不了,就連在這王府,她想找個人,也叫不動人。
就在她懊惱時,靈兒急匆匆地跑了回來,“王妃,王爺回來了。”
“快!跟我去王爺那。”她騰的站起來朝門外走去,忽然又想起自己連衣服都還沒換,“靈兒快幫我梳頭。”
-
景知隱剛回臥房準備休息一會兒,就聽小廝通報王妃來了。
於舒然兩頰紅通通的,一看就是跑著過來的。
他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才慢悠悠地說道:“王妃今日怎麼想起來我這了?想我了?”
於舒然懶得跟他繞彎子,開口質問道:“景知隱,你把長安弄哪兒去了?”
景知隱隻是輕輕一笑,起身走到她麵前說道:“王妃這麼說,真讓我傷心。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的。”
於舒然怒視著他,“你可以對我不滿,但不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我說過了,我和長安隻是朋友。”
景知隱一聽,臉色立馬變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啊,王妃既然認定是我把長安藏起來了,你就求我啊。我若是高興了,說不定長安自己就從哪裡出來了。”
“你!”於舒然咬著牙,“你就這麼想我屈服於你嗎?”
景知隱也不否認,俯在她耳邊笑著說道:“我就是想看你求我的樣子,需要我的樣子。”
於舒然半天沒說話,他站直身子看到她渾身顫抖已是淚流滿麵,“怎麼了?讓你求求我有這麼難嗎?”
“景知隱,你忘了我以前是多需要你嗎?你忘了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對我的了嗎?你以為我是無緣無故變成今日這樣的?我那些難過得想死的日子,你又在做什麼?”
“你問我長安有什麼好的,我告訴你,那日我難受地想要尋死的時候,是他拉了我一把;是他告訴我即便不被人欣賞,我也可以活得快樂;是他讓我知道,我除了是瑞王妃,我還是於舒然。他把我當一個人看,你呢?從頭到尾,就是把我當做滿足你自己私欲的工具,你有真的愛過我嗎?”
景知隱咬著牙,“你若不是王妃,他還會這樣對你嗎?他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是個見色起意的男人,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對你這樣?”
於舒然低頭冷笑了一聲,又抬頭看著他,“景知隱,不要用你心裡的陰暗去揣測彆人。你真是個比我還可悲的人。若是這樣能讓你好受些,好,我求你。我求你放了長安,也放了你自己。”
景知隱一把捏住她的臉,“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可憐我?”
於舒然掙開他的手,“王爺尊貴,我怎敢可憐你,我是在求你,王爺,求你放了長安。”
景知隱看著她大笑起來,“這可怎麼辦?王妃雖然求我了,可長安並不在我這。你的聖人長安可能早就被哪個歹人給宰了。”
“你無恥。”
於舒然抬手就想打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王妃罵我也沒用。長安不在我這。”景知隱笑著說道:“你若真這麼在意他,現在去找他,說不定還能找到他的全屍。”
“好,景知隱,你給我記住。我這就去找。”
於舒然抽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景知隱看她走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在屋裡走了幾步,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摔。
小廝聽見連忙趕進來,跪在地上收拾起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