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就沒有合身一點的衣服嗎?……(2 / 2)

這次又要像上次一樣,換一個地方再換一個身份生活嗎?

可她現在又不是一個人了,雲山雲竹紅瓷還有整個長安院,就這麼丟下他們不管,會不會有些太自私了?

就像她對寧擎一樣,隻顧著貪戀他的溫暖,可到頭來自己又能帶給他什麼。

若是她哪天不見了,好歹還能留個長安院和吟山嵐給雲山她們,對寧擎,她又能留給他什麼?

“公子,瑞王妃來了。”

鬆息從床上起來,她沒想到竟然親自來找她了。

於舒然進來在她屋裡看了一圈後在桌前坐下,偏著頭半天沒理她。

她給於舒然倒了杯茶,“王妃來有什麼事嗎?”

於舒然轉眼瞪著她,“我是該叫你長安公子還是長安姑娘?”

她低下頭,抿了抿唇,“像原來一樣叫我長安就好。”

她知道於舒然生氣了,解釋道:“扮成男子是有些逼不得已,不是想故意欺瞞王妃欺騙你的感情的。”

“欺騙我的感情?”於舒然哼笑一聲,“虧你說得出口。”

她可憐巴巴地看了於舒然一眼,又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對不起。”

於舒然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軟下來,“你身體好些了嗎?”

鬆息喜笑顏開,“嗯,沒什麼大礙,多謝王妃關心。”

“今日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這新開的鋪子,我想出錢入一個東家。”

“啊?”

“怎麼?你不願意嗎?”

“不是。”鬆息褪下臉上的驚訝,“就是有些意外,王妃怎麼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沒什麼,就是在王府裡無聊,想找些事做。你這生意一開始不也靠我才有起色的嗎,我若是成了東家,自然會再幫你給京中的女子多多宣傳。”

於舒然其實也是這兩天才有了這個念頭。她想來想去,在王府裡要得些勢力始終還得靠景知隱,可她不想這麼做。雖說跟鬆息一起做生意在王府裡直接幫不了她什麼,但好歹能賺些銀錢,要是她跟景知隱關係徹底崩裂,也不至於低聲下氣求著他才能在王府裡過下去。

她又看了眼鬆息問道:“如何啊?”

鬆息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畢竟這鋪子也不全是她的,“王妃若是願意,我自然是願意的,但這具體的事情我還得再跟蘇墨啟討論一下。”

“無妨,你想好了再來告訴我,我就先回去了。”於舒然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這次的事是我不好。王爺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

話畢,她抬腳要離開,身子卻被一把抱住,“長安,你做什麼?”

鬆息從背後用力抱了抱她,“多謝王妃。”

“你!”於舒然轉身推開她,臉紅著瞪了她一眼,慌張丟下一句:“不用送我。”

“王妃慢走。”

於舒然來過後,鬆息心情好像好了一些。

她決定還是在這京城再待一段日子,等第二間鋪子開起來了,再考慮彆的事情。

若瑞王還要找她麻煩,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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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擎跟瑞王商量完事後倦意襲來,他有兩晚上沒睡覺了。

他回了府上,這才看到自己床上整齊地疊著他的衣服,上麵還留了一封信。

“侯爺,我回去了。昨日的事謝謝你,昨晚的事也謝謝你,但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強吻侯爺是我不好,侯爺更不要覺得是你對我做了什麼,那是我自己願意的,不用侯爺負責。鬆息留。”

他盯著一旁的衣裳捏皺了信紙,然後躺上床,枕上還殘留著不屬於他的氣味,明明剛剛腦子裡還一團糟,下一刻他卻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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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到了七月,鬆息已經開始改建鋪子了。

她幾乎每日都白天去監工,晚上回來畫內衣冊子。

她把原來的畫冊拆開,按寢衣,內衣和情趣內衣分成了三冊。

除了這種帶人物的畫冊,她還跟做女工的姑娘準備了不少隻畫了內衣樣式的冊子。

可即使像這樣從早忙到晚,她晚上還是睡不好,常常會半夜做噩夢驚醒過來。有時醒來後她會勉強自己再睡一會兒,有時候她乾脆直接起來畫畫。

今日她又天還未亮就醒了,許久也再無睡意於是起來點著燈在屋裡畫畫。

屋頂上忽然傳來一聲異響,她仔細聽了聽,又沒了聲響。

她一直畫到天亮,雲山像往常一樣來叫她一起去鋪子。

鋪子二樓的隔間幾乎快做好了,現在開始搭建兩條弧形樓梯的雛形了。

她在那待到未時便回了宅子,留下雲山在那監工。

她今日還要去將軍府給程相如送運動內衣。

運動內衣雖是做出來了,但不是很成功。古代的麵料比不上現代的科技麵料,她隻能勉強靠剪裁來提供足夠的支撐力,隻是這效果還是跟她想象中差了不少。

她把這事告訴了程相如,程相如卻毫不在意,欣然答應她會穿穿看並告訴她感受。

她準備告辭,誰想程相如一把拉住她問起上次教她的劍法有沒有自己好好練過,她忙起來倒是完全忘了這事,隻能笑笑敷衍道自己最近太累了。

程相如二話不說拉著她去了院子給了她一把劍,她最終還是跟著程相如在院子裡練起了劍。

許是學劍學累了,她回家後早早就上床睡覺了,本以為會難得是個無夢的夜晚,可睡到半夜,她還是從雜亂無章的夢境裡驚醒過來,她坐起來四處看了看,確認自己不在水饒的皇宮裡才躺了下去。

她閉上眼睛,試圖想些開心的事情讓自己亂跳的心臟慢慢平靜下來,淡淡的鬆香味彌漫在空氣中,長安院就是這個味道。

伴著這安心的氣味,沒過一會兒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個身影這才悄悄從窗戶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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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晚,她醒來後久久不能入睡,乾脆起來畫畫,畫了一會兒仍覺得心裡很亂,於是換了身衣裳,去院裡撿了根樹枝練起了程相如教她的劍法。

練到天亮,濕了一身衣裳,她心裡也輕鬆了不少。

雲山來叫她起床時,她已經在梳洗了,雲山輕歎了口氣,“公子昨晚又沒睡好?”

鬆息笑了笑,“醒得早。還是在長安院比較習慣,聞著這鬆香味……”

她話說一半停了下來,長安院有股鬆香味,是因為她的家具都是用鬆木做的,可這滿屋子的楠木家具,她這幾晚聞到的鬆香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公子,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今日下午我要去趟王妃那,留你一個人看鋪子行嗎?”

雲山一聽她要去王府,立馬有些緊張,“我跟公子一起去。”

鬆息看出了她的擔心,淺淺笑了笑,“沒事,你不看著鋪子,我不放心。”

雲山麵色為難,不知該怎麼辦,鬆息為了讓她放心又說道:“我申時來接你,若那時候沒來,你就來找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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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息看著頭頂“瑞王府”三個字深吸了口氣,她今天是來跟於舒然商量鋪子投資一事的,這也是她被綁後第一次去王府。

上次一事雖然讓她對王府有些害怕,但有於舒然先前的承諾,她至少表麵上能做的很鎮定。

投資一事談得很順,她沒待多久便告辭了,隻是在走出王府的路上,背後忽的傳來一個男聲。

“長安,姑娘。”

她猶豫片刻,還是停下腳步。

景知隱笑著走到她麵前,“好久不見啊,這段日子過得可好啊?”

她淡淡一笑,“托瑞王的福,我每日睡得一點也不好。”

景知隱聽後倒是很樂,“你說的像我對你做了多過分的事一樣。”

她冷眼,不想再理他,“瑞王若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景知隱一把拉住她,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這寧安侯後來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啊?”

她一怔,回道:“跟瑞王有何關係?”

景知隱低頭在她耳邊,話裡帶著笑意,“沒什麼,就想告訴你,若是覺得寧安侯無趣,隨時來找我,我比他有趣多了。”

鬆息沒忍住冷笑出聲,這人可真是她目前見過最自戀的人了。

“如何啊,長安姑娘?”

景知隱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鬆息一把打開他的手。

景知隱本想再玩一下,目光一轉,卻改變主意收了手,“剛說到寧安侯,寧安侯就到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在我王府裡塞你的人了。”

鬆息心尖一緊,垂下眼不作聲,算起來有大半月沒見到他了。

“不是王爺叫我來談事的嗎。”

說話的人走到她身旁,她悄悄瞥了一眼,隻是這麼一眼,她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哦,是嗎?我差點忘了。”景知隱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她借機離開,“我先告辭了。”

景知隱看了寧擎一眼,似笑非笑對著她道:“去吧,彆忘了我說的話。”

寧擎沒有多問,麵無表情跟景知隱去談事了。

雖然有些小插曲,鬆息還是趕在申時前接到雲山一起回了家。

“公子,怎麼了?去王府又遇到什麼了嗎?”

“沒有,就是有些累了。”

她剛剛看到寧擎腰間掛著的香囊才忽然想起來,自己當時好像特意給他的香囊裡放了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