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暗衛在暗處對了一眼,有些猶豫,畢竟這對他們來說不太合規矩。
剛剛的暗衛又出現在她麵前,“公子,我們一會兒自己解決。”
“客氣。”鬆息拍了拍凳子,讓他坐,“我這都準備好了,總不能倒了吧,把你另一個兄弟也叫出來一起吃啊。”
“公子,這萬萬不可,主子要是知道了……”
“噢?你們主子平時都什麼樣啊?”她又拍了拍凳子,“坐著慢慢說。”
她見暗衛還是不從,換了副口氣,“坐下,我有話問你。”
那暗衛想到寧擎“有事必應”的吩咐,猶豫間還是坐下了。
“吃。”
鬆息遞上筷子,暗衛立刻雙手接住,有些難為情,“屬下遵命。”
他嘗了一口後狼吞虎咽起來,看得在暗處的另一位也咽了咽口水。
鬆息等他吃了一會兒才問道:“侯爺今日在做什麼啊?”
暗衛差點嗆了口飯,“主子在做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還能用來反監視主子,但吃人嘴短,他還是如實說道:“主子近日挺忙的,今日估計還在安排泰城那邊的事情。”
鬆息一聽,立刻打消了去找寧擎的念頭,也不差這麼一天不能見他,“沒事了,你慢慢吃吧。”
那暗衛還是三下五除二地乾完了飯,他端起另一份餐食,“多謝公子,這份我拿走了。”
她點點頭,雖然拿定主意不去找寧擎了,但心裡還是有些浮躁。
她去院裡練起今天新學的劍法,等練得筋疲力竭後,她腦子也清淨了,最後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夜有些深了,一個身影推開她臥房的門輕輕走進來。
寧擎見她睡得很熟便又悄悄出去了,他把暗衛叫出來,“她找我何事?”
“公子沒說,隻是問主子今日在做什麼,屬下以為他找主子有事,是屬下多想了。”
寧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微微一勾,“無礙,她若再問起我,及時向我稟報。”
臨走前他又進去看了眼,確認她睡得安穩才離開了。
鬆息第二日睡到自然醒,神清氣爽。
她心裡感歎練劍還真不錯,什麼時候得去弄一把劍來。
她換好衣服,收拾好自己,才注意到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錦盒。
她小心翼翼打開錦盒,裡麵躺著一把黑柄黑鞘鑲銀的長劍,劍格和劍鞘上還雕著鬆樹的花紋。
她緩緩抽出劍,劍刃鋒利泛著寒光,竟是一把開過刃的劍,她迫不及待拿上劍去院子舞裡了幾招,這劍的長度和重量剛好合適,她用起來十分順手。
她把暗衛叫出來一問,果然是寧擎昨晚來過,可他怎麼知道自己剛好想要把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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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擎不在京城的日子裡,吟山嵐陸陸續續迎來了客人,剛開始很大一部分客人是於舒然從貴族圈裡介紹來的,她們都帶著於舒然獨有的折扣券。
這部分客人來過之後,鬆息開始讓雲山和店裡值守的女紅姑娘招呼路過的行人,主要對象還是些比較年輕的姑娘。
姑娘們見招呼她們的也是女子,還聽說有免費的茶水點心,也樂得進來看看,畢竟她們早就聽過有關吟山嵐的各種傳聞了,心裡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這些路人姑娘們雖然大多買不起內衣,但帶了不少客流量起來。
雖說大多數人還是進來看個稀奇,但也讓店裡進進出出的客人肉眼可見的變多了,甚至有些男子見狀也忍不住想進來看看,鬆息當然是讓雲山她們一視同仁,把這些門外駐足的男性客人一並邀請進來。
大多數男子一進來看到全是各種內衣和女子寢衣,就變得有些局促立馬離開了,但還是有少部分人會耐心聽雲山介紹,有好幾個男顧客後來又帶著自家夫人來訂做了內衣和寢衣。
這些要訂做的客人會被帶上二樓休息,等待雲山她們寫詳細的訂單。
等待的過程中,不免有人對二樓展示的情趣內衣感到好奇,這時雲山才會趁機給他們介紹一番,並把人物畫冊拿出來給他們瞧瞧。
不過半月,吟山嵐的招牌就已經在京城完全打響了。
那些一開始僅僅是感到好奇的富家子弟,在聽到身邊已經有不少人去過這家店後,也接二連三地湧入了吟山嵐,這倒是比鬆息預計的快了不少。
鬆息每日閉店後都會回工作室跟雲山和其他姑娘一起整理訂單和客戶名單。她讓雲山把下過單的客人整理成冊,冊子上除了客人的姓氏和尺寸,還有對他們外貌身材穿著的簡單描述,包括對喜歡的顏色,風格特點的推測。
隨著見過的客人越來越多,雲山和另外三個姑娘識人也越來越敏銳,在推薦內衣顏色和樣式時往往一下就能戳中顧客的喜好。
鬆息每日忙忙碌碌,剛開始還每天數著寧擎回來的日子,到後來時間過得飛快,她把這事放在了腦後。
這日,她和雲山整理完單子從工作室裡出來,一個三四歲的男孩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公子!雲山姐姐!”
鬆息一把接住撲過來的小人,一臉驚喜,“榕兒,好久不見啊。”
紅瓷跟在後麵,身上還背著包袱,笑盈盈道:“公子。”
“紅瓷姐,”鬆息拉著榕兒的手,“路上還順利嗎?”
紅瓷笑著點了點頭,“侯爺派了人一路跟著。”
鬆息聽到“侯爺”二字心裡漾了一下,她很快壓下情緒,若無其事道:“紅瓷姐,你再休息三日,順便帶榕兒在京城玩玩。”
紅瓷一路奔波,多少有些疲憊,鬆息沒有再留她說話,自己也回了屋,拿起寧擎送的劍練起來。
這半月還是比她想象中過得快了許多,轉眼就九月四號了,寧擎說九月六號前就能回來,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最晚也就後天。
這不想還好,一想這兩日便過得無比焦躁,度日如年。
九月六日這天,她起了個大早,這一整天她坐立不安,在鋪子一聽到馬車聲便往外看看,可過了亥時也不見寧擎來。
她安慰著自己許是有事耽擱回來晚了,或是一路奔波太累,來不及找她。
她努力壓製住自己躁動的心,不再刻意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