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息見他耳尖通紅,重新問道:“那你上次在書房說的話,是開玩笑的嗎?”
他脫口而出:“不是。”
他在心裡琢磨著是否該道歉,鬆息忽然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
他還沒回過神來,鬆息又俯身吻下來,綿長又熱烈的吻將他腦海裡化為一空。
蠟燭的火苗跳動著,空氣變得潮濕悶熱,屋裡隻有唇齒間的輕響。
寧擎仰著頭,情不自禁地張開口,鬆息察覺到他的期待,纏上他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貼覆挑弄。
他半合著眼,無法自拔地沉迷於眼前那張沉醉又動人的臉龐。
他的神魂早已遊離,雙手絲毫不聽從他意誌地在柔軟的腰肢上撫弄摩挲起來。
鬆息輕輕摩挲著他頸後,慢慢攀向他頭頂拆開了他束起的頭發,青絲散了下來。
牆上的兩個影子頃刻倒下。
寧擎雙唇微張輕喘著氣,他平日裡銳利懾人的雙眼此刻鬆弛柔和地如一汪清潭,眼下一片暗紅一直泛到他耳尖。
鬆息撥了撥他額間的碎發,也不知他要喝幾壇桃花釀才能醉成這樣,“你臉紅了。”
寧擎下意識抬手遮住她的眼睛,手剛舉起,她的指腹便貼上了他的掌心,五指緩緩滑向他的指間,與他十指相扣。
“不許遮。”
鬆息將他的手反扣在床上,再次吻下來。
寧擎喘著粗氣,她一個女子怎能如此狡猾又侵略,可這樣主動又熱情的她,他真的好喜歡。
喜歡?
他有些疑惑,又有些沉溺,他心裡的那頭野獸一下又一下地衝撞著鐵籠。
他有些害怕,卻控製不住自己口中的動作,激烈地反抗起那狡猾的入侵者,一次又一次將它擒住揉弄。
鬆息有些喘不過氣了,起身想要分開,一隻大手卻輕輕扣在她頸後,讓她沉溺在了漩渦中。
她的手滑向那緊致強勁的腰間,輕輕解開了衣帶,寧擎在失控的邊緣遊走,晚了一步才抓住了她的手,“鬆息……彆亂碰……”
鬆息在他身上坐起,垂眼看著他雕刻般的身體,眉頭緊鎖,他本就滿是傷疤的身體上又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腫。
“還說你沒受傷。”
寧擎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小傷。”
鬆息輕咬一口他的肩頭,嘀咕道:“原諒你了。”
寧擎抿唇笑,不自覺地抱緊了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多謝。”
鬆息貼著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溫度,看著他胸口緩緩地一起一伏,她抬頭一看,不禁笑了,“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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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兒,不許哭了。”
寧擎抬頭看著高大的陰影,又看了眼床上蒼白柔弱,毫無生氣的女子,仍止不住抽泣,“可是……娘……她……”
“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
那身影漸漸遠去,寧擎隻能狠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再出聲,床上女子的麵容在他眼中模糊起來。
“表哥,我給你做了點心。”
寧擎轉身,一個矮了自己半頭的小姑娘捧著幾塊點心笑盈盈看著他,他放下手裡的劍,接過點心,“謝謝表妹。”
“表哥,我聽說近日新開了家首飾鋪,明日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寧擎吃了一口糕點,點了點頭。
小姑娘蹦跳著離開,寧擎耳邊又響起那個沉穩威嚴的聲音,“擎兒,男兒應以家國大事為重,不可被兒女情長所困。”
高大的陰影再次壓下來,他本想解釋自己沒那個意思,最終卻隻是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爹。”
那陰影在他頭上撫了撫便消失了。
寧擎低著頭,等他回過神來時,鼻間已被濃重的血腥味填滿,耳邊是刀劍相撞聲。
“少將軍,小心身後!”
寧擎抬頭,眉間一皺,眼神立刻淩厲起來。
他拉緊手下的韁繩,一個轉身,揮手擋掉飛來的一支利箭,一支長槍趁機直指他的眉心,他身子一仰,跌下馬去……
他猛地睜開眼,立馬要挑槍|刺過去,卻才忽的反應過來,自己手裡握的並不是長槍。
他揉了揉鬆息的手,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捏疼她。
鬆息在他身下睡得很熟,絲毫沒被他的動作驚擾,他輕靠著她的頭,又將她往身下摟了摟,心悸才漸漸消失了。
兩人橫躺在床上,半條腿還在床外,他胸前的衣襟還敞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
他一路趕回來,來不及沐浴,身上又是灰塵又是汗。
他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臂,起來握住她腳踝替她脫了鞋,抱起她往床中間挪了挪,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鬆息在被子裡拱了拱,又蹭了蹭,睡得好似很舒服。
他去了浴室,冰涼的水一盆又一盆地淋下,衝掉了他身上的汙垢。
他靜靜地在黑暗中立著,任由水滴滑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臥房裡,鬆息裹著被子睡得很香,他卻完全沒了睡意。
門外傳來仟風的聲音,“主子,蘇公子那邊來消息了。”
寧擎推開門,“這麼快?”
仟風把信遞給他,“我們剛離開不久,那些人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