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之日,陽光明媚,白雪皚皚。
鬆息到瑞王府參加迎冬之宴,於舒然將她介紹給幾位關係好的夫人小姐,她身著男裝在一群夫人小姐中格外顯眼,可她偏偏跟這些夫人小姐談笑風生,好不融洽。
或許是她麵容姣好,又或是她一身正氣,這些夫人小姐跟她說起內衣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有位年輕夫人當著眾人讓她給自己推薦內衣,她見其他人都沒介意,便也沒顧忌地說道起來。
這些夫人小姐也覺得奇怪,她不過按照個人的特點推薦衣裳,說出來的話卻總讓人心情愉悅,夫人小姐們對自己外貌上的擔憂要麼被她說成是優點,要麼被她提出的小建議給改善了。
她本意是想借機推銷一波新年新品,沒想卻意外拿到了幾個夫人小姐私人訂製的請求。
也不知哪家的夫人張嘴調侃了一句,惹得眾人向她投來的眼光也不一樣了,“長安公子啊,你說你這麼了解女人,你心儀的姑娘是有福咯。”
她抿唇一笑,回道:“可惜我還沒有喜歡的姑娘。”
“公子,你看我怎麼樣?”
眾人捂嘴輕笑,都知道這是在調戲這位樣貌清秀的公子。
若是換作平時,她自是要不服輸地調戲回去,可她現在職業敏感,於是隻是裝作一副羞赧的樣子,答道:“還請小姐不要說笑,我會當真的。”
誰知她這副羞赧樣更是激起了夫人小姐的興趣,更加肆無忌憚地說笑起來。
“誒,誰說人公子喜歡姑娘了?”
“是呀,我聽說上次在公堂上,寧安侯不還說公子跟他有情嗎?”
幾人聽到這話都笑起來,一聲生硬的咳嗽讓所有人頓時安靜,鬆息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小廝通報道:“寧安侯到。”
剛剛說話的幾人都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手心的手帕,鬆息神色不可察覺地一滯,然後從容淡定道:“我私下是跟侯爺有些交情,不過隻是生意上的來往,侯爺人好願意幫我,我十分感激。”
寧擎從她身邊徑直走過,像是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旁人看他沒有動怒,鬆了口氣立馬轉移了話題。
“我聽說王丞相家向侯爺提親了,王小姐知書達禮,聽說侯爺對她印象很不錯。”
“王小姐長得可愛,又撫的一手好琴,是我我也喜歡啊。”
“其實,林小姐跟侯爺也很般配,林小姐如花似玉,又寫的一手好詩,才華橫溢,我想侯爺很難不喜歡你這樣的姑娘。”
“夫人您過獎了,小女不敢高攀侯爺。”
“怎麼能叫高攀呢,你和侯爺家世相當……”
鬆息一回頭,人堆裡早已沒了寧擎的身影。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也不告訴她一聲,還是說早就回來了,隻是不想見她罷了。
“長安公子,怎麼了?”
她搖搖頭,笑著道:“沒什麼。”
有人像是看穿了她心思般說道:“侯爺忙,估計隻是來打個照麵,你跟侯爺畢竟隻是生意上的來往,侯爺顧不上你很正常。”
“林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善解人意。”
鬆息抬眸看了這位林小姐一眼,不再說話。
“林小姐之前有見過侯爺嗎?”
“有幸見過一次,但還沒說過話。”
“侯爺說不定還沒走,一會兒晚宴你……”
鬆息默不作聲聽在耳裡,眉眼漸漸垂下。
“怎麼不高興了?”
她抬眸,對於舒然燦爛一笑,眼尾卻不曾揚起,“沒有,就是有些累了。”
於舒然沒當回事,隻把身後的人介紹給她,“這位是趙家二公子,他對你新畫的衣裳有些興趣。”
“長安公子,幸會。”
這趙家公子的身段語氣比大多男人柔了許多,雖說刻板印象不好,但她現在的gay達是突突直響,“趙公子,叫我長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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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擎跟景知隱談完公事出來,晚宴已經開始了。
立冬宴的主菜是餃子,夫人小姐們大多隨意吃了幾口便停筷了,王府請來的舞姬歌女表演完,在場的小姐們開始輪流獻藝,一是給宴會助興,二是想著說不定能給哪位好郎君留下好印象。
寧擎和景知隱的到來打斷了宴會的進程,眾人起身跟他們行禮,寧擎目光一掃沒見到鬆息,他走上主賓客位坐下,待眾人重新落座,舞樂繼續,談笑聲又填滿宴廳,熱鬨非凡。
在場的小姐們本來已經有些疲倦了,寧擎的到來讓她們又來了興致,各個摩拳擦掌,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希望獲得他的青睞。
寧擎一邊跟來敬酒的人喝酒一邊掃視宴廳,看到某個身影後眉心隱隱一跳。
鬆息這會兒跟認識的公子們呆在一起倒是更加自在,她一口一個餃子,聽著旁邊的人侃大山也不乏趣味。
小姐們一個接一個在宴廳中央撫琴舞蹈,吟詩唱曲,可年輕的公子們卻一個接一個去了鬆息那邊擠坐在一起。
不少夫人小姐交頭接耳起來,“這長安公子倒是挺受歡迎啊。”
“可不嘛,剛剛林羽昕上去吟詩都沒幾人搭理她,沒看她現在臉黑成什麼樣嗎。”
“哼,彆人說她跟侯爺配,她還真以為侯爺能看上她了。”
“誒,你彆說,侯爺似乎心情也不太好啊。”
幾人順著寧擎的視線看過去,“這是在看長安公子嗎?”
“不是說這兩人關係挺好的嗎?”
“我看是這個長安太不懂禮數了,仗著自己跟侯爺有些交情,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一會兒侯爺要是動怒了有他好受的。”
“是啊,不過是個做褻衣的,幾個夫人不過是看在瑞王妃麵子上才對他客氣,他是一點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他一晚上都跟趙公子呆在一起,他不會真是個斷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