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看他跟侯爺有情也是他自己傳的吧,不過就是想倚仗侯爺名聲,還想讓人誤會侯爺是斷袖,沒見剛剛侯爺來都沒搭理他嗎?”
“噓,侯爺過來了!”
鬆息兩杯烈酒下肚後就有些飄飄然了,他身邊的公子大多是之前蘇墨啟介紹認識的,說起話來都十分隨意。
“長安,有段時日沒見了啊,最近吟山嵐生意可還行?”
“可還行?你是不知道他多能賺。”
一人搭上她的肩膀,又遞了杯酒給她,“瞧,這就叫悶聲發大財,一說一個不吱聲。”
她咧嘴一笑,接過酒一口乾了。
“實在!”
“最近吟山嵐又出什麼好東西了嗎?”
她咽下酒呲了下牙,這烈酒不如果釀入口,“好東西怕是你欣賞不來。”
“你先說說是什麼。”
“男子情趣內衣,你欣賞得來嗎?”
“你這東西是給女人做的還是給男人做的?”
“唉,你笨死,給男人穿的,女人喜歡看的。”
“我堂堂大男人,還需穿這玩意給女人看?我就這麼……”
“好了好了,你閉嘴。”
“不過這女人都喜歡看什麼啊,我這XX還不夠嗎。”
鬆息聽得直搖頭,“那你可太小看女人了。”
她高談闊論完女人多元的審美後,又說起男人取悅女人的重要性,正當她要大肆宣揚男德時,旁人紛紛閉嘴起身,也不知是誰出手一把將她從座上拉了起來。
“侯爺。”
鬆息抬眼看著麵前的寧擎,咬了下唇,壓著心裡的氣道:“侯爺。”
對麵的女眷們都不作聲地看熱鬨,連正跳舞的小姐也分心腳下踩空了一下。
“這下有他好看的了。”
“我看以後他還敢不敢在外麵亂用侯爺的名頭。”
寧擎掃視了一遍眼前的男人,然後才垂眸看著跟前這個矮了男人們大半個頭的人,問道:“在聊什麼?”
這些公子們被寧擎盯得發虛,互相對視,不知該不該開口。
其中一人壯著膽緩和氣氛道:“就隨口聊聊,剛剛長安在說男子應該學會取悅女子,我們在這爭論呢,你說仕為社稷,誌在家國,天經地義,彆說兒女長情了,取悅女人這種事情聽著都丟人。”
這人聲音不小,說完宴廳裡頓時多了不少嗤笑嘲諷聲。
“一個男人不想著做大事,想著取悅女子,也隻有他這種市井商販才說的出口了。”
“誒,你可彆這麼說,我看他這長相,不就是個小白臉嗎,他賣的那些衣服不也是為了取悅女子嗎。”
“我倒是覺得他是在取悅男子……”
“噓,聽聽侯爺怎麼說。”
寧擎仍舊垂眸盯著鬆息,語氣淡淡道:“你是這麼認為的?”
周遭的議論聲一聲不落地傳進鬆息耳裡,她咬了咬牙,抬頭看著寧擎,冷聲道:“是,我以為無論男子女子,隻要自重自愛,取悅自己心愛之人並非什麼難堪之事。”
她說完,眾人都等著寧擎開口,卻沒想他隻是一言不發盯著她。
這時,一窈窕少女蓮步輕移,張口說道:“小女以為,像寧安侯這樣的男子,必為國器,應當委以重任,他自不會將心放在取悅女子這種兒女情長上,而配為侯爺良妻的女子自是清明事理,儘心儘力服侍侯爺,更不會有‘男子取悅女子’這樣與婦道相違的想法。”
這少女正是林羽昕,她這話一出引來不少讚揚,可她隻是微微一笑,看著寧擎問道:“侯爺,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鬆息垂眸抿了抿唇,操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儘後道:“你說的對。”
她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抬腳往外走去。
看戲的眾人沒想爭論就這麼結束了,還在期待寧擎能把她罵的狗血淋頭呢,就在眾人失望之時,寧擎轉身挪步。
“那你以為男子應當如何取悅女子?”
眾人愣住,竊竊私語。
“侯爺這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想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荒唐之言吧。”
“長安,侯爺跟你說話呢。”
鬆息腳下有些不穩,繼續晃悠著往外走去,她不是沒有聽到,她聽得很清楚,寧擎的話和那些嘲笑謾罵她的話她都聽得很清楚。
“侯爺,這人……”
林小姐見寧擎沒得到回答,本想再說道幾句,卻被他直接無視了。
寧擎盯著那個快走到門口的背影,又張口道:“那你希望如何被取悅?”
鬆息腳下一顫,身形一頓,她扶著門框,背對著眾人道:“林小姐說的對,侯爺不需要取悅任何人,自會有女子願意為你傾儘心血,是我喝多口出狂言了。”
她說完頭也不回抬腳出了宴廳,寧擎眉心又是一跳,剛往前邁出半步,背後便傳來景知隱的聲音,“寧安侯,彆跟長安計較了,他就是喝多了,你來跟本王喝兩杯。”
寧擎看著門外,半晌才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於舒然看了景知隱一眼,低聲問道:“王爺剛剛為何攔我?”
她剛剛本想替鬆息說幾句話卻被景知隱製止了,景知隱慢悠悠地喝了杯酒道:“不是挺有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