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瑞十八年十一月十一日,水饒太子江冶啟程回水饒。
和瑞十九年起,水饒向山樾打開通往南方的水運關隘和多地的水運碼頭,並優先與山樾進行水運貿易,水饒的漁業特產出口優先提供給山樾。與此同時,水饒幫助山樾共同打擊猖狂在山樾各地的販藥邦夥,並賦予山樾對這些人的處罰權。
天空陰雲密閉,冷風颼颼,寧擎領著一隊人馬親自將江冶送到了京城城門外。
“太子殿下。”
江冶撩開車簾,寧擎側身下馬走到他跟前交給他一封信和一個盒子,“這是鬆息給你的。”
江冶先是一愣,然後垂眸輕輕一笑,接過信和盒子,“寧安侯,本宮不會就此放棄的。”
寧擎恭敬一回禮,翻身上馬,“恭送太子殿下,一路平安。”
江冶的隊伍繼續往南駛去。
江冶顫巍著手拆開信封,是他熟悉的筆跡。
“太子殿下,您看到這封信時應該已經在回水饒的路上了,希望你一路平安。這次能在山樾遇到你屬實意外,看到你健康長大,我很開心。五年前不辭而彆,是我逼不得已的選擇,太子殿下天資聰明,在機械設計上很有天賦,我也很遺憾沒能把我所學都教給你,在此也沒有什麼珍貴禮物能送給你,這些是我過去整理的所有關於數學物理的筆記,希望這些筆記能夠解答你的一些疑惑。”
江冶抱緊懷裡的盒子,豆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落在信紙上綻出一朵又一朵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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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天上飄起了小雨,鬆息撥弄了幾下炭盆裡炭火,火光映的她臉頰發紅。
“公子,侯爺來了。”
她起身拍了拍手,往自己身上裹了張毯子。
“怎麼不多穿點?”
“不冷。”鬆息替他倒上一杯熱茶,“江冶走了?”
寧擎點點頭,握著茶杯暖手,半晌道:“你給江冶的信裡說了什麼?”
“沒什麼,讓他一路平安。”
“那盒子裡呢?”
“我整理的筆記。”
寧擎沉默,盯著茶水的漂浮的茶葉半晌,才問道:“為何要給他這些?”
“江冶雖然行為有些過激,但人很聰明,領悟能力高,對算術機械原理很感興趣,能幫到他我也很開心。”
寧擎沉默,鬆息見他不說話也垂下眼,輕敲手裡的茶碗,“你何時從榆城回來的?”
“立冬宴前一晚。”
她抿抿唇,端起茶碗輕啜了一口,“我不知道你會去立冬宴,你走之前我也不知道。”
“我給你留了信。”
鬆息抬了抬眉,心裡有些不悅,雖說那日是她突然不告而彆,但這出遠門和賭氣出門散散心性質可不太一樣,他也是在跟她賭氣嗎。
“立冬宴上,你說的那番話是何意?”
鬆息抬眼看著他,許久道:“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林小姐說得對。”
屋裡的溫度驟降,她拉了拉肩上的毯子,寧擎起身走到窗邊,閉了些窗縫,“所以,你還是認為你並非我的良配嗎?”
鬆息心臟咚地一跳,抬頭看著他的後背,寧擎轉過身來,她不著痕跡地轉開眼,輕輕道:“或許吧。”
寧擎默然,點點頭,“我知道了,早點休息,彆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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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吟山嵐上架了第一批男子情趣內衣樣品,鬆息還在店裡掛上了小幅海報,除了兩件年底上的睡衣新品,彆的都是壯美的男子身著情趣內衣的畫報。
下午,她喜迎新客,趙公子帶著兩位朋友一起來了。。
“長安,你畫的有點意思啊。”
“還得多虧趙公子的建議,我才能畫出這麼多衣裳。”
不得不說,趙公子對男人的審美是有一手的,她本來設計的那幾件情趣內衣都是現代玩剩的,趙公子看過她的稿圖後,提了不少建議,她才設計出了好幾件迎和當代審美趣味的情趣內衣。
趙公子笑笑道:“客氣了。”
“趙公子才客氣了,樣品都做出來放在二樓了,公子們要跟我上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