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上了二樓,邊看邊品鑒各種情趣內衣,趙公子對實物的用料和版型很滿意,當場就下單訂購了三件情趣內衣。
等待趙公子量尺碼的時候,趙公子其中的一位朋友冉公子問道:“長安,你這樓下的畫,能賣幾張給我嗎?”
鬆息有些意外,咧嘴一笑,“公子喜歡哪張,改日我再畫一幅送你府上去。”
冉公子一聽從身上摸出一錠金子,“我親自來取就好,這個算是我的訂金。”
她連忙擺手,“不用,就當我交個朋友,送你就好。”
“朋友肯定得交,但這錢也得收。”
冉公子把金子隨手一放,待趙公子出來後轉身就走,“到時候我親自來取啊。”
趙公子微微一笑,“那長安,今日我們就先告辭了。”
鬆息送三人到門口,愣是沒能把那小錠金子還給冉公子,沒想到男子情趣內衣開張的第一天還賺了個意外之財。
她回家後,親自去工作室叮囑了一番這批男子情趣內衣的製作注意事項,臨走前,雲山拉住她,神神秘秘道:“公子,我給你看個東西。”
雲山拍了拍正在收拾工作室的向陽,向陽如今在工作室工作有一段日子了,吟山嵐管飯,她個頭長了不少,臉頰兩邊也掛上了肉,看著也有十二三歲該有的模樣了。
向陽轉身看到鬆息,嚇了一跳,這麼久了她還是對鬆息有種天然的害怕,“公子,雲山姐姐,有什麼吩咐嗎?”
雲山笑眯眯地搖搖頭,“你把那天給我看的東西給公子看看。”
向陽怯生生地看了鬆息一眼,從自己身上的小布包裡掏出一個東西,雙手遞給她。
鬆息抬了抬眉,接過她遞上的一隻小羊,紅綢底黃線紋,縫合做工十分精致,“這是你自己做的?”
向陽看了眼雲山,然後點點頭,鬆息又端詳了半天手上的玩偶,嚴肅問道:“你用的是工作室的料子絲線?”
“是。”向陽說完立刻又慌張地擺擺手,趕緊解釋道:“公子,我用的都是姐姐們不要的邊角料和絲線,我就是看著這布料浪費了也浪費了,我想快過年了,送妹妹一個小玩偶,這棉花我是……”
她越說越小聲,越說越不敢看鬆息,畢竟這棉花是她悄悄從庫房拿的,上次鬆息做完端午的小件剩了不少,她見一直沒有再用便擅自拿了一點點,鬆息把玩偶還給她,又問道:“這個你做了多久?”
向陽接過玩偶,也不知該扔還是該放回包裡,“差不多耗了一個時辰。”
鬆息拍拍她的頭,向陽驚恐抬頭看著她,隻聽她說道:“針線活進步了不少,我若是畫個彆的玩偶,你能照著做出來嗎?”
向陽看了看一旁的雲山,又轉回眼看著鬆息,輕輕點了點頭,小聲道:“公子要是需要,我可以試試。”
“回頭我讓雲山把畫給你,你照著做,邊角料你隨意用,庫房那些不太用的料子你也可以試試。”
向陽眨巴了兩下眼睛,又點點頭。
“什麼時候做好了,直接交給雲山。”
向陽望著鬆息的背影,捏緊了手裡的小羊,大聲道:“公子,我一定好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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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侯府。
“主子,寧將軍再過段時日來京城,府上要準備些什麼嗎?”
寧擎停下手上的工作,“物品你看著置辦,再派人把淩玄院收拾收拾。”
仟風在心裡記下,接著又道:“江冶的隊伍快到澤城了,估計把長安公子的東西從水饒帶回來還要幾日。”
寧擎靠著椅背,垂眼盯著案幾,若不是從那個送藥小廝和榆城販藥邦夥那拿到能指證江冶有意毒害江宗的罪證,他還沒想好用什麼辦法從江冶手裡拿回鬆息的那些東西。
可現在他又不知道拿回這些東西後又以什麼名義還給她了。
仟風見他麵色凝重,以為是他嫌太慢了,趕緊又說道:“我們在水饒找到了長安公子之前寄住的醫者住處,這是我們打聽到的關於他的消息。”
寧擎傾身接過信卻沒有立刻打開看,沉默了一刻隻是問道:“你以為男子應該取悅女子嗎?”
仟風呆住,暗自在腦海裡又重複一遍他的問題,確認無誤後,組織了半天語言,剛要開口,寧擎卻向他揮了揮手,他又閉上嘴,轉身退下了。
寧擎獨自坐了許久,才打開剛呈上的信,看完後默默疊好放回信封。
他掀開一旁的書卷,下麵壓著好幾個沒打開的信封,他盯了半晌才拿上一疊信出了門,帶上一壺酒往庭院走去。
幾棵光禿禿的銀杏上積滿了雪,樹下新建了個小亭子,亭子中央還留著中秋搭的那個小帳篷。
他坐進帳篷,裡麵鋪上了更厚更暖的毯子,他點上燈,倒上酒獨酌了一夜。
信箋散落在地上,隻見上麵出現了一遍又一遍的“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