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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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擎走後的日子過得格外慢,路程關係,鬆息幾乎是每兩天才收到一封信。
寧遠那邊幫她找到了騷擾容雨的人,竟然是那位看上去溫文儒雅的司馬公子,容雨知道後怕地好幾天沒來鋪子,鬆息隻是給她足夠的時間休息。
她幫寧遠畫的火筒也初具雛形,在她的改進下,威力和威懾範圍都有所提高。
而這段時間,雲山漸漸接手幫她打理鋪子的大小事,吟山嵐旗下合作的店鋪又增加了兩個,全是雲山在全權管理。
一切都在朝好的發展,隻是從寧擎寫來的信看,泰城那邊的情況是一天比一天複雜。
查獲收繳流通在市麵上的藥粉是第一步,幫助染上藥癮的百姓戒斷是第二步,這個過程中又發現藥粉甚至已經流入了軍營裡。
而販藥那幫人有了前車之鑒,現在是更聰明了,不光活動行蹤成謎,光是追查他們就要耗費大半精力。
十天半個月鬆息還能忍,一個半月過去,她是實在忍不住想去泰城找寧擎,但在寧遠和白慧然的勸說下是一次又一次地放棄。
她也清楚過去隻會讓他分心給他添亂,於是一次次說服自己等待,直到她有五日沒收到寧擎的信,她衝去侯府想問問寧遠有沒有消息,竟意外撞到了蘇墨啟,他年後明明是跟寧擎一起去的泰城。
兩人看到她神色都有些異常,鬆息直覺有些不對勁,極力拉扯才知道幾日前寧擎追蹤到了江宗手下那幫人的據點,帶著一撥人馬出城圍殺,好幾日了還沒回來,也沒消息。
鬆息聽完手都在抖,蘇墨啟安慰她道:“你放心,已經派援兵去找了,明後天應該就能有消息。”
“那要是明後天沒有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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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饒東宮,江冶心情極好,連著一個多月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他喝完一杯酒,啪地把酒杯摔倒地上,仰頭哈哈大笑。
一旁的丫鬟嚇得一哆嗦,覺得他從山樾回來就跟被人下蠱了一樣,陰晴不定很是懾人。
他把傳回來的書信放在蠟燭上點燃,看著火光蔓延到自己掌心,又咧出了陰鬱的笑容,“寧安侯啊寧安侯,你死也想不到是本宮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宗手下那夥人都是多年培養出的死侍,江冶不過是把消息散出去,說江宗是被寧擎殺的,不用他多說什麼,這些人自會想辦法報仇取寧擎性命。
江冶輕輕摸起一幅人像畫,笑著道:“等你死了,我就把姐姐接回來,你就好好在黃泉看著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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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還是沒有寧擎的消息,寧遠看著眼前眼圈通紅的人心裡也難受,白慧然和蘇墨啟在旁邊怎麼安慰也不好使。
“寧將軍,麻煩您幫我照看一下吟山嵐。”
“你想做什麼?”
“我去找寧擎。”
鬆息說完奪門而出,幾個人拉都拉不住她,一路追著她到門口才發現她去意已決,連馬和出發的行裝都準備好了。
“長安,你彆急啊,我安排一下,明日跟你一起去。”
鬆息翻身上馬,韁繩一拉,睨著寧遠,“寧將軍,我出發了。”
白慧然一聽,也緊張道:“是呀,你這一個人去哪成啊,老爺,你快想想辦法。”
寧遠歎了口氣,扯下腰間的令牌扔給她,“去吧,我幫你看好吟山嵐。”
“老爺,怎麼連你也……”
“多謝寧將軍。”
皮鞭甩在馬背上,馬蹄濺起一地塵。
白慧然看著遠去的黑影,攥緊了手,“老爺,你怎麼不攔她。”
“攔不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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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息四日後趕到泰城已是傍晚,她一路奔波後也顧不上休息,拿著寧遠的令牌就去官府找人。
仟淮聽到消息立馬趕來,準備給她安排住宿吃食。
鬆息沒有一點耐心,“侯爺呢?找到了嗎?”
仟淮一頓,“還在找,主子應該是在北邊遇襲了。”
“具體哪裡?”
仟淮攤開地圖給她看,“這是主子本來要去的據點,但還未到應該就受到了襲擊,這裡和這裡一路都有打鬥的痕跡,死者有十人左右。”
“他帶了多少人?”
“十號精銳,其餘隨行四十三人。”
“對麵呢?有多少人?”
“據情報二十來人。”
鬆息眉頭一皺,不應該啊,就算遇襲死了十個人,四十對二十,以寧擎的實力不會搞不定,“他帶的誰的人?”
“精銳都是自己的人,隨行的是泰城的守軍。”
“你查過那些守軍嗎?”
仟淮也突然反應過來,寧擎這不是單純的遇襲,“我馬上讓人去查。”
鬆息點點頭,又回到地圖,“在這之後呢。”
“如果判斷沒錯,主子應該從這往東走了,這邊地形比較複雜,容易藏匿,我們的人也到這附近找了,但還沒結果。”
鬆息盯著地圖上那個標記看了半天,寧擎絕不會坐以待斃,她視線往西南方挪去,停在鬆山上。
“仟淮你幫我準備點東西。”
她提筆列下一長串物品,“知道長安院在哪兒嗎?”
“知道。”
“準備好後立刻給我送上來。”
仟淮看著長長的清單,抬眼鬆息已經出了門,“公子,你去哪兒?”
“我回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