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嘉文拿起桌上的抹布,一言不發的走開了。
“你朋友嗎?”看著莫名其妙走掉的人,女孩滿臉好奇地問。
高寒不知道龐嘉文這是怎麼了,隻當他是自尊心犯了,又想要學著做大人了。
…
龐嘉文去到洗手池邊心不在焉地搓乾淨抹布,陰著臉出來時正好遇見餘力歡。
“喲,嘉文,這是怎麼了?一臉的不高興。”餘力歡抓住龐嘉文的胳膊,趁機要和他談心,“跟我說說。”
他把人硬拽到隔壁空著的包間,關上門說,悄悄問道,“寒哥惹你生氣了?”
倆人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麼一會兒功夫就吵架了。
餘力歡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打開包間房門,伸長脖子往吧台中央位置瞅了眼,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陳悅瑤怎麼來了?”他故意大聲說道。
龐嘉文聽他說話好像認識那女孩,果然主動開口問他,“她是高寒什麼人?”
他們相處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餘力歡見他對這事有興趣,立馬轉身走到他麵前,一副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事的表情,說:“寒哥女朋友,他沒告訴你嗎?”
“……”龐嘉文身子明顯一僵,手裡的抹布被他捏的噠噠滴水。
“哎呀,騙你的!”
餘力歡噗呲笑了起來,“乾嘛那麼嚴肅,你不喜歡她啊?”
“沒有。”龐嘉文矢口否認,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她是不是喜歡高寒。”
餘力歡抓了抓自己打理半天的額發,肯定道:“是啊,明眼人不都看出來了。”
那滿滿的愛意都溢出來了,傻子才會不明白。
“二十二歲學鋼琴的音樂生,追了寒哥兩年多。”
這要是換成鄧某人,早就交往成前女友了,餘力歡在心裡狠踩了某個見異思遷的人一腳。
龐嘉文心想:二十二歲,正是青春貌美的年齡,是個男人都很難不動心吧。
“這也怪寒哥身手太厲害,在酒吧外幫陳悅瑤打跑了幾個騷擾她的壞蛋。”餘力歡說起這事還覺得是一樁美談,“女孩子嘛就愛英雄救美的橋段。”
加上高寒那出眾的臉蛋和身材,不對他死心塌地都說不過去了。
從前隻會保護自己的人,現在也會為彆人撐傘了嗎?
龐嘉文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塊,這一刻忽然疼得死去活來。
等到他好不容易調整過來情緒走出包房時,吧台邊已經沒有了高寒和女孩的身影。
“他們去哪了?”龐嘉文焦急地撲向吧台邊,跟調酒師leo打聽高寒的去向。
leo給他問住了,放下手裡的酒杯,撐著桌麵想了想,“你說寒哥嗎?他好像是送那女孩出去了。”
倆人剛走沒多久。
龐嘉文腦中警鈴大作,轉身不管不顧地追了出去,衝出酒吧時正好看見高寒駕車離開的側臉,而陳悅瑤就坐在他的副駕駛……
淚水氤氳,龐嘉文渾身無力的蹲了下去,他低垂著腦袋,瘦削單薄的身體團縮在路燈陰影之中,像是一隻路邊無人問津的小狗。
不知過了多少。
直到他頭頂上方傳來一句流利的英文,“Alven學長?”
龐嘉文目光呆滯地緩緩起身,看也沒看那人一眼,朝著街角的方向落寞地走去。
“哎,靳天你又瞎認人。”跟在身邊的朋友打趣他臉盲,“人家都不搭理你。”
看著龐嘉文漸漸消失的背影,靳天勾唇一笑,“你知道什麼,在國外他就那樣。”
對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整天就隻在教授身邊跟進跟出,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回國了倒變了樣,居然還會像狗一樣可憐兮兮地蹲在路邊,瞧著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