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興衝衝下車要走,沈宴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不讓她走:“原來我在姐姐心裡連個小豬都比不上。”
“啊?”溫雅搖搖頭:“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低下頭湊近了她些:“你就是那個意思。”
他的距離有些曖昧,像是故意貼近她的臉,把自己的委屈無限放大在她麵前:“那你再說一次,是小豬重要還是我重要?”
溫雅人在他懷裡,心卻早已飛到了電視機麵前。她那雙眼睛在這樣強勢且曖昧的進攻下,還能倔強的盯著上去的樓梯。
沈宴板著她的頭,強行讓她看自己:“姐姐要是不選我,等會我就去把那頭該死的啵啵豬宰了,給你做個豬肉盛宴。”
“……”溫雅麵露驚恐。
沈宴笑得像個小惡魔:“想好了?”
為了啵啵豬的生命安全,她隻能被迫屈服的點點頭:“晏晏重要。”
沈宴這才滿意的鬆開她,剛鬆開,她就急急忙忙的拉著他跑上了樓。她站在電視邊上直跺腳,書包都沒摘,跟著她一起搖搖晃晃的,溫雅指著電視就道:“晏晏快開電視機!”
沈宴無奈一笑,打開了電視。
剛一打開,一隻粉紅色的小豬叉著豬蹄子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用稚嫩的語氣說道:“噠噠噠……親愛的小朋友們我們又見麵啦,今天啵啵豬要帶各位小朋友前去冒險島,小朋友們可要乖乖坐好啦。”
沈宴瞥向溫雅,就見那剛剛還站得直挺挺的少女,現在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興奮的盯著電視機,那小眼神就跟看到偶像那樣激動。
“噗嗤。”他沒忍住。
溫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晏晏笑什麼?”
“沒什麼。”沈宴尷尬的咳嗽一聲,向冰箱走去:“我去給你拿可樂。”
溫雅:“我要冰的。”冰的才好喝。
沈宴:“好。”
溫大梁回來的時候,兩個孩子正肩並肩窩在沙發裡。溫雅在看電視,沈宴在看她,時不時的往她嘴裡塞薯片餅乾。
“好吃麼?”
“嗯嗯。”
溫大梁罵罵咧咧走進來:“老子跟你說了多少遍讓你不要飆車,你自己野也就算了,你還帶著雅雅一塊野!你說雅雅玩意出點子什麼問題怎麼辦?”
沈宴懶洋洋地回答:“你在擔心什麼啊?我參加過比賽的。”
“那就是個流氓比賽!你還好意思說!”想起他就來氣,那場地下機車賽,沈宴因為對手使詐,差點在賽道上摔死了。
當他摘下頭盔的時候,溫大梁當時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硬生生把他從領獎台上拽下來打了一頓。
“唉!”溫大梁歎了一口氣:“混小子,越來越管不住你了。”他從廚房裡給他泡了杯牛奶遞給他:“趕緊喝了,免得你成天發神經。”
沈宴抬起眼皮:“你怕了?”
溫大梁煩死:“是,我怕了。”
沈宴沒有拒絕,捧著牛奶喝了起來:“下次放點糖吧。”
溫大梁沒搭理他:“有的喝就不錯了。”
溫大梁又溫雅端來一杯熱牛奶,溫雅開心的接過喝了兩口,眨巴著天真的眼睛說道:“嗯?感覺很甜呢。晏晏為什麼會說苦呢?”
沈宴把牛奶遞給她:“我換給你嘗嘗?”
“嗯嗯!”溫雅正準備接過來,被溫大梁阻止了:“像什麼話?你們各喝各的。”
溫雅隻好聽話的收回手,轉過頭的一瞬,她發現沈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個笑很奇怪,壞壞的,又好像很生氣。
晚上溫雅難以入眠。
這床墊不舒服,很不舒服,應該彈簧的問題,她的皮膚嬌嫩到能感受到每個彈簧的具體位置,咯得她渾身不舒服。
十二點半左右。
外頭忽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把她吵醒了,是溫大梁房間的門。那扇老木門打開的時候總會發出一聲刺耳的咯吱聲。
有人在客廳裡說話,聽聲音好像是爸爸跟晏晏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什麼,爸爸的語氣很不好。
“你這小王八蛋盯上誰不好,你非得要盯上雅雅。”
“然後呢?”
“你們之間不可能的,你要跟你怎麼說嘛。先不說我同不同意,雅雅遲早要回到她媽媽身邊,你徐玉阿姨肯定是不同意的。我勸你啊,沒有陷得太深的時候趕緊把你那點想法給滅了。”
“為什麼?”沈宴懶洋洋靠在沙發裡,喝著溫雅沒喝完的牛奶:“小媽既然能拿下我爸爸,為什麼我不能拿下她女兒?”
溫大梁忽然發火:“不許你叫她小媽!”
沈宴異常淡定:“戳到你痛處了?”
沈宴幾句話勾起他屈辱的回憶,溫大梁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哆哆嗦嗦的想摸煙出來抽,卻發現哪裡都沒煙。
沈宴提醒道:“我們家已經戒煙了,是你說的。”
溫大梁這才想起來,實在沒什麼東西可以轉移注意力,他那顆糖塞進了嘴裡,卻還是改變不了嘴裡那苦澀的味道。
空氣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