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梁煩躁的搓了搓頭發:“真他媽的是孽緣!是報應!”他當初就不該帶這小王八蛋上山去找徐玉!
“我對她的感情跟你們這些人無關。就算沒有你們,我也還是會喜歡她。”
“不行!”溫大梁抬眸瞪過來:“我明確的告訴你!誰都可以喜歡雅雅就你小子不行!”
沈宴壓了壓唇角:“為什麼?”
“因為你……”話卡在這溫大梁沒了消息,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口。
沈宴幫他說了出來:“因為你覺得我有可能會有先天性精神病?還是因為我是一個殺人犯的後代?”
他這麼直白,溫大梁反倒覺得很心虛,不敢去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他沉默好久,開口道:“沈宴,叔叔不是歧視你。你還小……各方麵條件又這麼優秀,等你上大學了,你還能遇到比雅雅更好更漂亮的女孩子。”
沈宴不再看他,隻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了一句:“大梁叔你讓我覺得有點失望,我跟你生活了這麼久,還以為你會把我當成正常人看的。”
溫大梁:“……”
沈宴這話把他說愣了。
不過一會兒,沈宴的房門傳來溫大梁後悔的歎氣聲,一陣接著一陣。他想敲門道歉的,想了想沈宴可能睡了,就放下了手,轉身走了。
沈宴其實沒睡,躺在床上放空,外麵的歎氣聲他也聽得見,他隻是不想答應。他現在腦子裡都是那個女人抓著他肩膀瘋狂搖晃的畫麵。
她麵目猙獰,撕心裂肺的哭著,喊著:“晏晏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看清楚了!好好記住那個女人的臉!媽媽想要她死!要她死啊!!”
“唔……”誰在黑暗裡叮吟了一聲。
身上猝不及防壓下來一個軟軟熱熱的身體,沈宴眼睛陡然一睜,再想做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那具香軟身體已經全方麵壓在他身上,腦袋還匍匐在他胸口上,隨著他胸口急促的起伏一上一下。
溫雅又夢遊了,不知道為什麼特彆喜歡他的床,夢遊結束就會跑進來睡覺。
沈宴的喉結緊張的滾動了一下,一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隻好抓著床單。
“姐姐?”他試圖喊她。
“唔……”喊不醒。
他便沒再動,一雙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抬起來,想要抱她,可在空中猶豫了半天後,又放下了,隻將被子拉過來蓋在她身上。
她這麼一壓就是一晚上。
沈宴失眠了一晚上。
早上溫雅醒來的時候,是被熱醒的。她好像掉進了一個火爐裡,特彆不舒服。
她睜開眼,眼前是個規整的房間,沈宴正在她身下微微喘息著,皮膚一片血紅,連耳朵和脖子都是紅通通的。
見她醒來,沈宴立馬用手臂擋住了眼睛。
“晏晏你沒事吧?”她滿心自責的搖了搖沈宴,也不知道自己趴在他身上多久了,有沒有把他壓壞:“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就跑到這來了。”
沈宴發育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帶震動著:“沒事。”雖然是這麼說,可他喘息聲越來越濃厚,嗬出來的氣息都是曖昧的,白色的霧……
溫雅忍不住拿開他擋住眼睛的手。
他手臂下藏起來的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那雙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略帶一絲疲憊,又藏著一絲隱忍,見到光,那視線東躲西藏著,就是不敢跟她對視。
“好燙。”溫雅擔憂問:“是不是生病了?”
沈宴輕咳嗽一聲:“沒事,老毛病。”
好多年的老毛病,一緊張就發燒發燙,嚴重時甚至會進醫院。
因為這個奇怪的老毛病,沈宴練就了一個很快樂的性格,雖然小時候有些膽怯,但現在都過去了。
他現在很少緊張,基本上沒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緊張。
溫雅的出現猶如一個過敏源。
沈宴隻要跟她貼近就緊張得不行,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姐姐……你先起來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學校了。”
他這麼一提醒溫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壓在他身上,連忙爬起來:“對不起宴宴,壓壞你了。”
沈宴紅著臉坐起來:“沒事。”他慌張的眨了眨眼,低聲道:“你先去洗漱吧,我緩一會就好了。”
“不用去看醫生嗎?”溫雅很擔心。
沈宴搖搖頭:“吃點藥就好了。”
“那好吧。”溫雅點點頭,出去了。
她走後沈宴整個人像是虛脫一般半跪在床下,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天花板有些茫然失措。
心臟跳動的聲音太清晰了。
也不知道姐姐聽到沒有,要是聽到可就糗大了。
嗯……
專念一想,溫雅好像也不懂感情方麵的事,她是一張白紙,難能懂這些,自己要是對他說其實他從小到大就一直把她當成活下去的動力,溫雅一定會覺得他腦子有病吧?
身體的溫度慢慢的消退,沈宴自我內耗一陣後,放鬆下來,濃密的睫毛顫抖著,忍不住喃喃出聲:“姐姐……”
忽然有人回應:“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