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沒有走,隻說了一句:“謝謝你。”然後她繞過楊飛走到那群正在抽煙的人麵前,煙味讓她很難受,她便一個個的把人家煙抽走滅了。
幾個人沒阻止,就那麼帶著一絲調戲看著她。溫雅收好煙,又走回來,站的筆直的看著他們,問:“你們願意去跟我爸爸道歉麼?”
一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人還含著一口煙,往她臉上一噴,溫雅反應很快,往後退了一步。
他說:“急什麼。等你爸爸傷養好了,我們還要去你們家的。”
溫雅:“去道歉麼?”
幾人哈哈笑了笑:“是啊,是去道歉,去把你爸爸摁在地上跟我們道歉。”
溫雅清澈的眸子暗了一下。
那人輕佻的用下巴指了指溫雅,其他幾個壯碩的人立刻從老虎機上下來,紛紛把她圍住。
那人調笑著說:“要不你做我女朋友,我們就不去你家了,以後還上下學保護你怎麼樣?”
溫雅回了兩個字:“不用。”
那人笑了笑:“用不用也不是你說了算,等會你就用了。”他後麵還說了一句低級的黃色話,好在溫雅聽不懂,隻握緊拳頭掃了一眼周圍的人。
阿香在二樓觀戰。
保鏢們很擔心。
阿香說:“再看看,急什麼,我又不是死的,看著呢,實在不行再下去。小姐下山一趟不容易,她在那個破地方被關了那麼多年,就得讓她去體驗,去曆練,這樣以後才不會走彎路。而且我們現在下去說不定還要挨罵,是她自己想體驗的。”
其他保鏢沒說話了。
這時,溫雅出手了,依舊是快準狠的一腳一個。她真的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老師教的綜合格鬥術在她身上運用得活靈活現,每個動作都標準得分毫不差。
但雙拳難敵四手,總有那麼一兩個耍小花招的,拿著鐵棍在後麵準備襲擊她。
那一棍子是結結實實打在她的胳膊上,胳膊都打出了一片紅暈。
保鏢團隊坐不住了,要是被徐玉知道她們就要原地解散了。隻有阿香還淡定的坐在那喝茶。
“急什麼?都坐下。人總要受點傷的,小姐我們也不能看一輩子。”阿香說:“傷疤才是給人最好的勳章,她知道痛了,以後才不敢隨便跑進這種地方,跟這些人纏鬥。”
保鏢們:“……”
下麵那群混混倒下了,但是溫雅也受了不小的損傷。胳膊那塊紅成一片,隱隱還能見血跡。
“去。”阿香這個時候站起來:“拿醫藥箱去止血,免得破傷風感染。對了,再把地上那些人收拾一下,讓他們長個記性。”
保鏢們去了。
這時,地下城上麵傳來很重的機車聲響。阿香挑眉,抱臂笑了,笑得很是調侃:“咱們這英勇的騎士來得還真是時候,什麼都不用乾就能把美事做了。”
很快沈宴下來了。
阿香領著人離開的時候跟沈宴擦肩而過,沈宴瞥了一眼被她們拖著走的人,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跑著往裡找到了溫雅。
溫雅的胳膊已經被包紮好了,破傷風的針也打了,但還需要深度處理一下免得以後發炎。
沈宴一句話都沒說沒問帶溫雅去了醫院。溫雅還挺緊張的,因為她害怕沈宴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她不希望自己暴力的一麵被沈宴看到。
溫雅的傷需要打點滴。
沈宴就在她身邊陪著。今天他很沉悶,帶著一個黑口罩,什麼話都沒說,隻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如畫般的眉眼醞釀著一絲憂傷。
口罩把他眉眼凸顯得非常顯眼深邃,有那麼一瞬間,溫雅竟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沈宴。
她輕聲喊:“晏晏?”
沈宴立刻抬頭回應:“我在。”
溫雅歪著頭問:“你怎麼了?”
沈宴沉悶的搖搖頭,搖完他又要低下頭去。溫雅連忙伸出那支沒有打點滴的手去托住他的臉,輕輕撫摸著。
她的手非常溫暖,有一種柔和的力量。沈宴僵了僵,過後慢慢放鬆下來,貪戀於她手心的溫度,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度了,是媽媽曾經給過的溫度。
他輕輕閉上眼,濃密的睫毛輕顫,似欲要展翅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