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芋艿羹、白切雞、蛋黃鍋巴 有間小……(2 / 2)

他連送了幾單單回來,往嘴裡灌了一壺涼茶,江杳杳招呼他過來吃飯。

如今吃飯隊伍越發龐大,四個人剛好圍住一張桌子。

食肆的生意也越發得好,餐桌上的肉食便逐漸多了起來,阿錦和阿櫻吃得腮幫鼓鼓的,小石頭卻隻一直夾著麵前的筍絲鹹菜。

鹹菜醃製好後與切細的筍絲用豬油炒,鹹菜酸脆,筍絲鮮嫩,豬油比起植物油來,色澤更加油亮,香氣撲鼻。

而炸好的豬油渣則同芋艿和青菜一道做了羹,芋艿蒸熟去皮搗成泥,豬油渣一部分碾成碎,加放入芋泥和豬油渣碎翻炒攪拌,黏糊稠狀時加入鹽、清醬、少量的糖,同時加入剩下的豬油渣,撒入蔥花,再翻攪幾下後出鍋。

這樣做出的油渣芋艿羹,黏糊鮮美,豬油渣分了兩次放入,既有軟糯油潤,又有酥脆濃香。

另一道肉食則是白切雞,江杳杳買了一整隻雞,這還是她第一次殺雞放血,手抖得厲害,第一刀下去沒割準,差點讓雞給逃了,最後還是阿櫻接過來,手起刀落,又快又準又狠,放乾淨血,燙雞拔毛一氣嗬成。

江杳杳看呆了,阿櫻憨憨一笑:“以前給彆人幫忙殺過雞來著,殺一隻還收兩文錢嘞。”

燒上一鍋開水,將整隻雞徹底浸入熱水中後再提起,如此反複三次,再準備一盆冷水,同樣的步驟浸泡三次冰水,然後煮沸一大鍋水,加入蔥、薑,將雞放回鍋中,煮上半個時辰,最後撈出切成小塊裝盤。

蘸雞肉的蘸料既有普通的清醬,也有蔥薑淋上熱油調上鹽製成的蔥薑蓉。

切好的雞肉表皮黃燦,肉質嫩滑,空口吃便已非常鮮美,蘸上兩種蘸料,清淡的鮮便化為濃香的醇,雞肉的滋味被完整地激發,連皮帶肉一口咬下,回味無窮。

而內臟則又洗淨做了道酸辣雞雜,酸辣雞雜的靈魂在於“酸”,酸蘿卜、酸豆角都切成小丁更容易出味,鍋內用蔥薑蒜熱油爆香之後,大火猛炒切成片的雞雜,倒入切好的酸蘿卜和豆角,舀幾勺茱萸醬,鹽、清醬、糖進行調味,再加一小碗清水,翻炒收汁。

大火炒出來的雞雜鮮嫩酸爽,連著湯汁一起拌飯,能吃下好幾碗。

看著一桌豐富的菜裡隻夾鹹菜吃的小石頭,江杳杳給他夾了塊雞腿肉:“多吃肉才能有力氣,有力氣才能多跑幾個單子,趕緊吃!”

小石頭看了看她,夾起雞腿大口吃了,江杳杳又把蘸料往他麵前推了推,示意他蘸著吃。

吃著吃著,他忽然悄悄落下淚來,怕其他人發現,趕緊把頭埋在碗裡扒飯。江杳杳假裝沒發現,跟阿錦和阿櫻說著笑話。

外賣訂單大多集中在上午時段,下午隻有寥寥幾單,且時辰都還未到,小石頭便說要去看看同伴,順便給他捎點吃的,揣了幾個餅子便蹭蹭跑出了門。

有幾個訂單,訂的是小零嘴,如紅糖麻花、蛋黃鍋巴等,提前已經製好,隻等打包裝盒便是。

蛋黃鍋巴是江杳杳這幾天新試著做的。先是用了燒完飯後貼在鍋底的鍋焦,但是這樣做出的鍋巴有些硌牙又不夠酥香,還是得用現炸出來的新鮮鍋巴才好。糯米浸泡後蒸熟,加入一點點的鹽、糖,滴入幾滴香油一同攪拌均勻,捏成飯團並壓實,再用擀麵杖擀開,儘量擀薄,再用刀切成小方塊。

油熱至七成,放入小方米塊,糯米便在油鍋中變得金黃,再翻個麵,炸到兩麵都形成了一層焦焦脆脆的外殼,便可以撈起瀝瀝油。

剛炸好的鍋巴酥脆可口,直接吃便已十分有滋味,再將鹹蛋黃碾碎炒成糊狀發泡,倒入鍋巴翻勻,確保每一塊鍋巴都裹上蛋黃。

蛋黃鍋巴晾乾後,便多了層沙沙的口感和濃鬱的蛋香,既可以下酒嚼吧嚼吧,也可以當個零嘴。

而其餘一些要現做熱著吃,和飲品等需要加冰的,便等小石頭出發前再做。

隻是眼見著都過去一個多時辰,馬上要到送外賣單子的時間了,小石頭卻遲遲還沒回來。阿錦不像江杳杳那般信任他,偷偷跟阿櫻嘀咕著:“該不會是跑了不回來了吧。”

再等下去就真的來不及了,今天是開通外賣服務的第一天,江杳杳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不得以,隻好自己和阿錦兩人先去送,留下對周圍街巷還不太熟悉的阿櫻看著店,賣一些玉尖麵和珍珠奶茶之類的現成吃食。

好在隻剩了六個訂單,江杳杳和阿錦兩人分了工,一人去西北麵,一人去東南麵,總算是緊趕慢趕地都準點送到了。

等回到食肆裡,現成的吃食也基本賣完了,江杳杳和阿錦一人一杯酸梅湯飲下,略歇了歇。

一位食客路過,探頭進來,說要打包一份酸辣味的涼粉。江杳杳便起身去往案台,正一刀刀刮著涼粉,聽得洗碗的兩個丫頭在竊竊私語:

“要我說他肯定跑了!說不定之前是裝模作樣想多騙點吃的呢,哼。”

“可我看他之前也不像是騙子的樣子……”

“哎呀,騙子哪會輕易讓人看出來呢。”

“這麼說也有道理……”

客人還在等著,江杳杳熟練地淋上各味調料,撒上蔥花,又放了一把炒熟的花生米,拌開裝好遞給客人。

待客人走後,江杳杳把她們兩個叫來,頭一次嚴肅道:“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不能夠用自己的臆想,懷著惡意去揣測他人,無論什麼事都是如此。”

說著又緩和了語氣:“這件事情,我自有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