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太陽,格外的大陽光灑在身上,十分舒服,像是要告彆春天似的。
順著太陽的方向往遠處看,可以看見一片梅花林,但不是很明顯,要是再紅一點兒就豔了;要是淡一點呢,就有些許像蒲公英,它小小的花瓣和雪融為一體,分不出誰是誰,隻有用手輕輕觸碰,才能分清;一個山寒水冷,一個冰魂素魄。
一陣風吹來吹落了樹上的幾片緋紅的花瓣;又下雪了,雪小晴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在梅花林中漫步著。
她的臉在這麼多鮮紅中竟顯得有了些許血色,還有些活人氣。
蝴蝶似的梅花瓣像雪花一樣的輕輕飄落,人的悲歡離合,世事的無常,好似都在這一刻展現的出來;雪小晴在這落花的身上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樹上的花朵喜歡地上流淌著的流水,而流水從來未抬頭看花朵一眼,花朵綻放的那一刻想讓流水看她一眼,可流水水也未抬頭,她從樹上縱身一躍,落到流水的懷抱當中,但同時她也失去了了生命。
緣起緣滅,雪小晴閉上眼,想與之隔絕,淚水卻不住的流著。
" 紅梅芳儘木塌寒,簷下誰人,夢醒春酲。風裡愁心訴予誰?夜汐退時,涼至岸旁。朝之將至東方明,蜉蝣天地,滄海一粟。餘心無人可知曉,皚雪飄飛,淚眼抬頭。”
雪小晴唱著自己寫的詞,躺在了雪地當中,緋紅的花瓣一片片的落在她的身上。
“姑娘,你醒一醒!”
雪小晴睜開眼,一個采茶女將她扶了起來。
“姑娘,有沒有凍傷?”
雪小晴看著采茶女搖了搖頭,那采茶女長的有些黑,臉圓圓的,但眼睛卻很大。
“沒有。謝謝。”
雪小晴拿起被扔到一邊的油紙傘,重新撐在頭上。
“姑娘,你可有心事?”
采茶女俏皮的鑽到她的傘下;雪小晴點點頭。
“ 這麼好的風景,還傷春悲秋?是什麼心事?說出來就好了。”
雪小晴擦著臉上已經被凍住的淚水,又搖著頭,她不想把心裡所想的告訴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若是朱真真的話還有可能,但朱真真會那樣嗎?
“你怎麼不說話呀?”那采茶女頓了頓又說,“你要下山?我們一起。”
“好。”
一把傘下兩個人走著,路上那個采茶女也許覺得尷尬就說:“你是住在縣上還是村裡頭?”
“村裡。”
“我也住在村裡,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哪家的?”
這話讓雪小晴怎麼編下去呀,“我……”
突然她的世野中出現了一位年輕的小道士,雪小晴腦袋一熱,收了傘,一個勁的往回跑。
“還敢跑!”
那小道士隔空畫出一張符,向雪小晴扔去;雪小晴轉身打開傘擋住,接著又是一張符,她沒躲過,被扔了個正著,摔倒在了地上渾身不能動彈。那采茶女正在原地被嚇得不輕。
“求求你,彆殺我。我沒有做什麼壞事。”
那小道士拿著法劍走到雪小晴麵前說:“鬼都是害人的,若沒害過人怎會成厲鬼?”
雪小晴一聽,他是誤會自己是厲鬼了。
“道長,我不是厲鬼,我是白衫鬼,還要去投胎的。”
那小道士拿出一麵銅鏡照向雪小晴,銅鏡裡便出現一具屍骨,周圍還有少許的黑霧。這些黑霧就是怨氣,顯然怨氣不是很重;若是厲鬼的話,怨氣是她的好幾倍。
小道士解下了符,對雪小晴說:“看你還要投胎的份上,今日先放了你,倘若你要是敢害人,我定不饒你。”
“多謝道長不殺之恩。”
小道士正要走,那個采茶女這時才回過神來,擋住小道士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是鬼?”
小道士點點頭回答說:“是。不過你不用怕,她法力很弱,而且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去投胎,這類鬼不會主動傷人的。”
采茶女聽小道士說後,不再那麼害怕了,她轉過身想去看雪小晴,但那處地方隻剩下一把紅色的油紙傘。
雪小晴回到從音寺後大喘著氣,不是因為她喘不過氣,而是因為害怕,幸好她遇到的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道士,不然她就再也見不到她的好恩公了。
“好姐姐,怎麼了?”
朱真真聽到雪小晴的聲音就過來了;雪小晴渾身發著抖,見到朱真真就抱了上去。
“我遇到道士了。”
朱真真拍著她的背,眼神有些許的複雜,她不是在擔心雪小晴,而是在擔心道士會不會找到這裡來。
她形式上問:“傷沒傷著?”
雪小晴搖了搖頭,朱真真讓她坐在椅子上,又繼續說:“沒傷著就好,我先去把這事告訴叔叔,你在這等一會兒。”
雪小晴獨自待了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明晚最後一次去找白軒罿,她怕被道士抓到,尤其是那些不分善惡的道士。
“好姐姐,叔叔說你要過一段時間才可以出去。”
“好妹妹,明晚就最後一次行不?”
朱真真嘴角一撇,“你自己跟叔叔說去。”
雪小晴跑出房門往大廳去了,她一進大廳就看見蘇玉寶也在;但樹妖叔叔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小晴,有什麼事嗎?”
雪小晴有些膽怯的說:“明天晚上我想最後出去一次,可以嗎?”
蘇玉寶一個諷刺的笑,讓她覺得一陣陰森。
“我聽說你喜歡上了一個書生,你出去是不是去找他?”
雪小晴一驚,叔叔怎麼會知道這事?這事她隻告訴了朱真真的,難道是朱真真?不不會是朱真真的,但又能是誰呢?
隻聽樹妖叔叔又說:“你要如實回答,後麵我會都知道的。”
雪小晴的手攢著衣擺,顫巍巍的說:“是。”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樣,那道士可能會找到這裡,然後把我們一鍋端了!”
雪小晴跪了下去說:“叔叔,我下次不敢了。”
蘇玉寶還以為她會像其他人一樣頂幾句話,如此情景是蘇玉寶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