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巴蒂斯圖塔的聲音,因紮吉心裡一緊,不知道自己的言行會不會給魯伊帶來麻煩。
見到沒有回應,對方也不像是特彆在意,反倒笑了起來,“剛才不是還嘲笑國際刑警是廢物,我不記得你是膽小鬼。”
“殺了我或者閉嘴。”因紮吉咬牙切齒,把經典台詞又套用了一次。
果然巴蒂的笑聲更大,“你的朋友怎樣了?舍瓦說他相當厲害,我真想見見,不過你們的保羅組長似乎很怕我挖角……”
電話裡又傳來魯伊的聲音,比剛才更憤怒了,“Gabriel,把電話給我!見鬼……PIPPO,你們先過來一下,留安德雷在醫院就好……”
之後對方掛斷了,因紮吉拿著電話愣了半天,他想了一會才想通,魯伊科斯塔和巴蒂斯圖塔都是國際刑警編製,他們認識是正常的,而且看起來還很熟悉的樣子。
RUI倒是從來沒說過這一點。
“你們先過去,我留下。”內斯塔語氣篤定,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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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隻是一些填寫材料的活。
因紮吉一邊填著表格一邊在心裡咒罵著,用力地下筆,想把紙張劃破,對麵桌上的人他隻認識兩個,舍甫琴科和巴蒂斯圖塔,而那兩個人都有些過分熱情,把他扯過去問東問西,讓他沒辦法靜下心來寫東西,一邊的BOBO因為沒有親臨重要現場,靠著椅子悠閒地坐著,不時看過來,眼神似乎在舍甫琴科和巴蒂斯圖塔身上掃來掃去,臉色十分難看。
這有點奇怪,BOBO性格開朗大度,很少敵視誰,尤其是對陌生人更不可能,因紮吉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BOBO似乎確實有問題,自從什麼時候開始……
好像是在酒會裡時的那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差一點玩起了‘親愛的你先掛嘛’‘不嘛你先掛’那種小兒科遊戲,那時候的BOBO似乎就欲言又止,但當時由於自己的注意力都聚集在突然出現的安德烈身上,倒是沒怎麼繼續追問。
也許是BOBO和新婚妻子吵架了?聽他語氣很鬱悶的樣子,蜜月一周就自己跑回來,這麼明顯的事情,作為老搭檔他竟然沒有好好關心過BOBO……
因紮吉咬咬嘴唇,還會覺得心口有些發悶。他努力排除著令他痛苦的情緒,集中注意力書寫著,打算等弄完這些就好好地和BOBO談一談——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話。
舍甫琴科簡要地跟他們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邁克爾·歐文身後的雇主顯然是條大魚,國際刑警要小心收網,暫時的情況沒辦法完全向他們公開,不過烏克蘭人真誠地誇獎了托蒂,據說如果不是托蒂足夠警覺,那個狙擊手很可能成功暗殺了貝克漢姆,或者成功自殺。大警督馬爾蒂尼禮貌地接受了來自國際刑警的謝意,雖然同為國際刑警編製的魯伊科斯塔看起來臉色陰沉,總的來說,這會議並不算太糟糕。
第一部分議程結束之後,卡納瓦羅代表M市警局參加了第二部分的會議,他看起來很冷淡,從進屋開始就怒視舍甫琴科,這下子已經有兩個看烏克蘭人不爽的家夥了,因紮吉對這種狀況直冒冷汗,他隻好一直和舍甫琴科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祈禱烏克蘭人不要看出那兩個人的敵意。
舍甫琴科倒是一直都溫和地和因紮吉交流意見,他們彼此很久不見,自然互相想念,有些意大利語還要因紮吉翻譯給他聽,可是幾乎每一次談話都會被維埃裡打斷——他一會跟因紮吉借一支筆,一會問他某一個單詞的正確拚法,三五次下來因紮吉頭都暈了,他有些不爽地小聲跟自己的搭檔抗議。
“BOBO,你到底怎麼了?昨天做夢把單詞全還給你的小學意大利語老師了?”
“哦,不,沒什麼,我想起來該怎麼拚寫了。”維埃裡挑挑眉毛,一臉自然。
還好舍甫琴科並沒有太過在意,會議結束的時候他給因紮吉一張名片,寫著電話號碼,並且靦腆地笑笑,“PIPPO,這是我的私人電話,我還會在M市停留一周左右,有空聯係我”之後他壓低聲音,“彆告訴巴蒂長官我透漏了私人號碼。”
因紮吉微笑著抓過那張紙塞在錢包裡,下一步該做什麼?是安慰法比奧還是給桑德羅打個電話問詢情況……難道真的要和BOBO認真談一談?
因紮吉和維埃裡並肩走向辦公室,他緊握著拳頭想著該怎樣開始話題,比如說‘BOBO,新婚感覺是不是棒透了?’或者‘嘿,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該不會不舉了?’,或者直接真誠地問他‘BOBO你有什麼煩惱麼?’,究竟哪個方法更好呢?
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維埃裡拿起手機,“Ciao?”
之後他看到對方麵色凝重,“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你彆管他弗蘭,千萬彆動!”
聽到‘弗蘭’之後因紮吉馬上開始緊張起來,他看著自己的搭檔,“BOBO?弗蘭怎麼了?”
“跟我走,快點!”維埃裡抓住他的手臂向電梯跑去,“桑德羅和那個英國人打起來了!”
“哪個英國人?”因紮吉一臉迷茫。
“大衛·貝克漢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