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假日 回憶的好與壞(2 / 2)

這麼一說,桑德羅還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警服穿在他身上跟穿在卡佩羅老爺子身上完全是兩碼事,縱然老爺子還算有副將軍樣,但是將軍肚也是致命的失分點。

噗……一見到老爺子就想諷刺。

“弗朗西斯科!怎麼心不在焉的!”見到昔日的得意門生,卡佩羅也不再向以往那麼嚴肅,他重重拍拍兩個人的肩膀,“小夥子們,一年不見,你們果然又沒讓我失望。”

當年我們倆藏起來抽煙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托蒂撇了撇嘴,想吐槽又不敢,就好像對方還會繼續罰他十萬字檢討和跑圈二十次一樣。

“哪裡,我和弗朗西斯科都十分感謝母校給我們這個機會……”

對的對的,這種時候一定得桑德羅上才行,雖然他說的東西聽起來BLABLA都是廢話,但貌似老爺子還是挺受用的。

雖然大腦裡轉悠著不著邊際的散漫思想,托蒂本身仍然下意識保持著筆挺的軍姿;聽著操場上的軍歌和整齊的訓練聲音,有種淡淡的東西從回憶裡慢慢浮起來,讓他暖洋洋的。

“弗蘭?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跟老爺子說?”內斯塔扯了扯他的袖子,“走了,去睡一覺,晚上報告會就要開了……喂,你傻了?”

托蒂有些恍惚,他的視線仍然停留在那片操場上,跑圈,打架,偷偷從旁邊的圍牆翻出去找樂子,訓練,比賽,踢球累到躺倒在地上任太陽暴曬——最美好的日子都留在了這片操場上……

記憶裡的每一個鏡頭都有桑德羅。

“弗蘭?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腦子壞掉了。”內斯塔不再理會對方的走神,幾乎是用拖拽的方式把他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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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一下午,托蒂睡的並不安穩,他胡亂吃了點東西就躺下補眠,似乎總是進入一種奇怪的遊離狀態,屋子裡有一點點響動他都聽得很清晰,這是一間臨時收拾出的標準間,桑德羅在他自己的寫字台前翻著什麼東西,一整個下午伴隨著他們的都是沙沙的紙頁摩擦聲。

應該爬起來預先看看報告內容,畢竟不是自己寫的,桑德羅應該不會用生僻詞難為他吧……

翻身繼續睡。

到了這個地方,滿腦子都是桑德羅。

那個時候彆人叫他桑德羅,隻有托蒂一個人喊他ALE,ALE,像小時候一樣帶著點奶聲奶氣,那是種習慣,很難改過來。

桑德羅是標準好學生,刑事偵查學教官手下的大寶貝,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其實這些都是彆人說的,托蒂沒覺得上了警校的桑德羅有任何變化——即使他們中一個是高材生,一個是讓人頭疼的……咳咳,搗蛋分子。

沒被開除出警校真是個奇跡,像他這樣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明明當時體質差得被老爺子直呼小貓,也敢跑去撒野。

其實托蒂本身很冤枉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那一頭金發太惹眼了,黑頭發的家夥天生都是小心眼!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來招惹他,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個一點就著的野小子,有架必打是野獸天性……

這麼說來,沒被開除一定得感謝桑德羅才行,因為冠上了那個“亞曆桑德羅·內斯塔的至交好友”的名號,才勉強混成今天這樣?

見鬼……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催眠了?

‘不安’這種情緒,在之前的二十多年裡,似乎跟托蒂一點關係都沒有,以至於他覺得這是個極其矯情的詞彙,但最近幾天有種接近於恐慌的感覺一直在他大腦裡晃來晃去,讓他的思維變得十分敏感,如果一定要描述,那麼大概就是不安感了。

真他媽壓抑,如果不是來做報告這麼嚴肅的事情,他非出去找點樂子不可。

桑德羅的態度仍然沒有什麼變化,就好像那些令他困擾的句子不是出自他的口中,雖然的確向他說的那樣“有問題直接來問我比較容易”,可是那些問題怎麼問得出口?比如說“桑德羅我覺得你發瘋了?”“你被什麼附身了吧夥計?”或者“離愚人節還有大半年呀兄弟”,他幾乎能預感到隻要他問出口,隻能繼續被撲倒強吻而根本不會解決問題,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德羅不可能是認真的’,這思想根深蒂固,托蒂毫無懷疑;喜歡他?彆開玩笑了,桑德羅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家夥,看不過去了才會幫他打個架什麼的,更彆提他們掐到一起去的淒慘程度了,連泡妞的時候都會被那混蛋搗亂,偶爾還會告發他跟彆人打架或者抄作業,害他大冬天的在外麵跑圈——雖然偶爾他會幫他寫檢討,不過跟那種出賣朋友的混蛋舉動比起來,這算個渣啊!

他們天生犯衝,托蒂感覺自己在困倦裡不自覺地慫了慫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