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臨行前兩天,米蘭警校的報告邀請函也毫無蹤跡,PIPPO偶爾會不經意間提起這件事,維埃裡自己也很奇怪,但這種事情又不能他們主動聯係教官,既然訓練營已經定了時間,米蘭城是死活回不去了,推遲一些反倒是好事。
馬爾蒂尼警督忙於同國際刑警方麵進行最後的確認手續,同時也密切關注著移交給其他單位的案件的處理情況;隨著即將來臨的訓練營,RUI的表情看起來一天比一天沉重,雖然他表麵仍然要做出淡然的樣子安撫其他人說‘這隻是個學前班級彆的比賽,我們也不是特警出身,大家不用太有壓力’,但他自己偶爾露出愁雲慘淡的樣子十分令人擔心;每當這個時候大家就開始埋怨GIGI的落跑,好吧就算那小子是去執行什麼機密任務去了,也未免太不是時候,這種整組抽調的比賽沒辦法從其他單位填充人員,對魯伊科斯塔來說實在很辛苦。
最擅長安慰彆人的RUI自己遇到困難時,就沒那麼好運了,隻有PIPPO和桑德羅勉強能努力同他談一些話題試圖轉移他對比賽的注意力,要求一個犯罪心理學家去這種訓練營本身就十分牽強,馬爾蒂尼在背後三番五次歎氣說,如果當初不求人員精簡,多招一些人就好了。
其實組長和RUI的關係一直算得上十分微妙,維埃裡不知道彆人有沒有這種感覺,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整個組裡隻有RUI一個人敢同組長開玩笑,偶爾還會夾帶著幾句溫和的嘲諷,組長貌似也完全不介意,不過其他人連笑都不敢笑,有的時候真羨慕安德雷那種可以‘主觀上免疫各種笑話’的神經係統。
弗蘭在神經質了兩三天之後就慢慢好轉,又恢複了大嗓門說話咋咋呼呼的作風,最近幾天一直在忙著給RUI和安德雷科普野外生存的內容。維埃裡自己還挑釁過兩句比如說“弗蘭你不是文化課掛了一大堆嗎”,對方拍著桌子嚷嚷自己的長項就是實踐雲雲,又繼續開吹道當年羅馬就沒人在野外生存實踐上能贏過他;難得桑德羅在一邊略微點頭默認。
這兩個人的相處看起來終於正常了起來,桑德羅不再像他一貫作風那樣隨時對弗蘭發飆;金毛小子也一改前一段時間躲躲藏藏的樣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種“針鋒相對”的奇怪狀態,大家驚奇地發現原來弗朗西斯科·托蒂也完全不缺乏損人細胞,而且看起來壓抑久了一下子釋放出來有些驚人,或者說內斯塔略微把自己的辯論智慧向下調整到和對方同等的水平,這兩個人偶爾鬥嘴起來相當有趣,PIPPO有的時候會故意說點話題挑撥離間,弗蘭每點必燃,桑德羅是否中招完全看心情,大多數時間他還是不願意讓PIPPO看笑話的。
在弗蘭三番五次強調訓練營十分正常之後,維埃裡終於醒悟他大概可能一定是被亞曆桑德羅·內斯塔耍了,以正常智商來想的話,就算那是真事,弗蘭這種人也不可能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藏得住秘密;換一個角度考慮,就算PIPPO真中招了,以弗蘭的性格來說是絕不可能把這種事情告訴任何人的。要怪就怪內斯塔那種“我平時不耍你但是你如果把我說的每句話都當真我也沒辦法”的古怪說服力,被他耍一下可真致命,但是人家當時語氣飄渺,擺明了道聽途說的事,他維埃裡非要當真也沒辦法,對付這種人隻能記下仇來,暗暗告訴自己來日方長。
到底還是沒能想起來喝醉的那天他和PIPPO說了什麼,是不是把這麼重要的事給說出去了,桑德羅你害人不淺!……PIPPO變成這樣子真讓人手足無措,如果是個漂亮妞還可以買點貴重的香水包包賠罪,給PIPPO難到□□?不,他休想摸到□□,這玩意整個重案組就隻有維埃裡手裡的一把,連內斯塔試槍之後都表示難以駕馭,PIPPO對□□雖然垂涎已久,那後座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不行不行,他幾乎可以想象到PIPPO被崩飛出去的可怕場麵。
訓練算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每天晚上還是要陪PIPPO跑圈,臨近比賽,PIPPO看起來反倒有些輕鬆,時不時還會講講笑話,PIPPO向來是比賽型選手,平時訓練發揮一般,一到對戰總能興奮起來,無論是在足球場上還是擂台上,就好像天生是為了勝利而生的家夥,工作之後遇到越大越難的案子他越能超水平發揮,很多時候大家都調侃說PIPPO你要是去當個私家偵探一定能賺出台法拉利了。這一次也一樣,剛接到訓練營通知的時候PIPPO臉色白的像紙,直到馬上就要動身了,這小子眼睛裡的光彩好像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反觀最初鎮定自若的RUI現在眉頭擰得要到一起去了,這兩個人的對比實在有點意思。
倒數第二天的晚上要下班的時候,樓下的法比奧·卡納瓦羅帶著個文件夾來串門,說前一段時間他們的線人“臭蟲”的案子終於有眉目了,可惜抓到的是個不太有利用價值的小嘍囉,下毒的方法十分簡單,本身隻是準備威脅臭蟲當雙重間諜,結果劑量放多了,毒發的時候臭蟲壓根沒認為自己會死,也就沒有求救。這寥寥幾句讓當時去現場的托蒂和內斯塔都十分崩潰,有時候很簡單的案子被想複雜,乾刑警這一行的慣性害人。
順藤摸瓜是不可能了,馬拉多納的勢力也不是他們短時期內能扳倒的;這案子讓羅馬二人組互掐半天,內斯塔指責托蒂說沒那個腦子就不要往複雜了想,托蒂回敬道有腦子的人也沒把案子弄明白,PIPPO詭異地笑了半天然後小聲跟RUI說了點什麼,RUI直接笑倒在辦公桌上。
喂喂怎麼又是跟RUI咬耳朵?維埃裡主動湊過去捅捅他的搭檔,PIPPO低聲耳語到BOBO你看這兩個人的關係像不像相愛相殺?
哈……這描述真生動具體,那PIPPO咱們這算老夫老妻嗎?
一把M92F頂上了腰眼,維埃裡舉手投降,乖乖住嘴。
似乎的確被RUI傳染了老年病,維埃裡發現自己越來越懷舊,澳大利亞的海邊和米蘭警校的紅土操場,他和PIPPO一起贏得的足球校際挑戰賽的獎杯,休假時帶著PIPPO一起去酒吧耍帥泡妞但是隻調情不上床,之後每天互相比較戰果,輸的人第二天請客吃貴的要命的法式大餐……
一想到即將和PIPPO搭檔去完成一項艱難的挑戰,他滿懷信心,毫無壓力,在彆人看來他的搭檔就算不弱至少也不強,維埃裡自己知道那家夥的後勁有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