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困難是戰勝內心的自己 大家所要……(1 / 2)

聽到開鎖的聲音,內斯塔放下右手開始裝睡。閉上眼睛的感覺更加糟糕,右手臂的血流聲音清晰可見,他一點一點失去對手臂的控製力,直到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的存在,就好像那隻手根本不存在一樣。

在調整好情緒之前最好誰都不要來找他說話,最好不要。

“桑德羅?”

根本沒準備睜開眼睛,內斯塔伸出左手食指搖了搖,繼續閉目養神。

不用看就知道那家夥是什麼表情,內斯塔默數,一,二,三……

第二十個數的時候對方終於還是沒忍住,語氣猶豫地繼續叫了一聲。

“桑德羅,組長讓我把午餐帶上來……”

歪頭看過去,一頭金發的小子表情忐忑不安,還帶著些許的暴躁情緒,從他臉上完全能看出兩種奇怪的心理組合——‘真他媽倒黴透了’和‘小心些不要招惹桑德羅’;很好,弗蘭,我也不想招惹你,所以閉嘴就對了。

握了握右手,脹痛的感覺讓內斯塔更加氣悶,他繼續沉默著。

一般來說這時候弗蘭差不多該暴躁或者打退堂鼓了——以他們二十年來的交情推斷,無非就是這兩種模式——‘暴躁的金毛和沒膽的小貓’,老實說,內斯塔完全不知道今天出現的會是哪一種,如果是暴躁的那隻,他打定主意不和對方吵下去;如果是小貓模式當然更好,雖然解決不了問題,至少相安無事不必增加麻煩。

他現在不想說話,也不想打架。

但是出乎意料的,托蒂選擇了第三種方式,坐在他自己床上的羅馬狼噗地笑出來,“桑德羅,你是不是雙重人格又在打架?”

“你不說話會死?”

“有話不讓我說的話會死,”托蒂攤手,“剛才PIPPO說要陪我一起上來,組長也警告我千萬不要打架……真奇怪,我進了重案組之後明明和你打架的次數少得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隻要動過手,他們就會記得很清楚。”

“其實大家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家夥,雖然你那死相還是和在羅馬警校的時候一樣,喂你不用瞪我,我剛才想了好半天才把這些狗屁邏輯搞清楚,你能不能先讓我說完?

桑德羅你一直都給人待人有禮謙虛謹慎的感覺,事實上你從小就是那樣——我們這些混小子抓小女孩辮子掀她們裙子的時候你就已經彬彬有禮地給女孩子讓座位;踢球的時候我被人鏟倒就火冒三丈想乾架,但你好像一直避免和其他人發生衝突,當然,特彆嚴重的除外;你很少對其他人發脾氣,好吧在對待我這個方麵我們先忽略不計……我想說的是,那不是什麼偽裝,你就是那樣的家夥,隻不過你把情緒掩飾得有些過分了……等一下,我想到哪了?

對,PIPPO,比如說拿你和PIPPO比較,你當然比他性格好得多——PIPPO有的時候神經質又不講道理,欠揍得要命;你更像組長一些,不輕易發脾氣不給其他人造成困擾;但是事實上PIPPO比你招人喜歡多了,至少你知道他什麼時候生氣什麼時候開心什麼時候難過,桑德羅你好像一直都是一種從容不迫的態度,又不肯接受彆人的好意——像剛才,大家都很擔心你,你自己反倒搖搖頭先安慰彆人,然後窩在屋裡生悶氣又不吃飯,你這樣讓他們怎麼辦?”

“你說完了沒有混蛋?”

內斯塔轉過頭去看著對方絞儘腦汁思考的樣子,編出這麼多不太通順的句子真是難為這小子。

“桑德羅……我答應組長不和你打架,雖然我覺得打架是我們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方式……每一次吵架我都會比你先沒道理,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你既然那麼能說,乾嘛不好好勸勸自己?這隻是一次比賽,就算我們退賽了又能怎樣?那又不是……”

內斯塔挑眉,語氣冷淡,“沒能完成比賽的是我不是你!你能理直氣壯說出這些話是因為你在場上!我在哪?替補席。”

空氣沉悶著,沒有人繼續說話。

他的語氣一定糟糕透了。

“是啊……我也覺得我們倒黴透了,竟然因為彆人走火退賽,真他媽見鬼……”

……

“上一次讓我去參加訓練營就是因為你受傷吧……桑德羅你是不是中邪了?每次到這種時候都像被什麼背運氣附身了一樣……”

……

“那次我參加負重越野的時候把膽汁都吐出來了,三十公斤負重啊!走到一半的時候就想如果你在的話至少會幫我分擔個五公斤……而且兩個人一起走會比較容易,孤零零一個人在那狗屁原始森林裡實在太讓人崩潰了……”

……

“我也很想和你一起把這次比賽比完,但是運氣實在太差了,又差點被教官乾掉……”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我剛剛給老爺子打電話抱怨,本來怒氣衝衝地想找克羅地亞那群小子打架的……老爺子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就沒轍了。”

……

“組長說我們還有下次機會,希望下一次不會這麼走黴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