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 其實那就是他最完整的佛羅倫薩(1 / 2)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對RUI來說向來如此。

在葡萄牙人斷斷續續把手稿看完的當天,醫生就宣布他的傷口愈合程度已經可以乘坐飛機,剛好趕在了所有隊伍撤離的最後兩天。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RUI在最後一遍校對他的成稿,天氣有些涼,他的指尖也一直很涼。

他微笑地對醫生說謝謝,之後就慌亂地忘掉了剛剛看到哪裡,好像哪一行文字都不是他記憶中的那一段,於是他皺著眉把那幾頁紙張翻來覆去檢索著,但仍然沒有頭緒,那些明明是他的字跡,他卻好像一個單詞都不認識。

直到RUI發現有幾頁手稿已經被手上的冷汗弄得潮濕,索性把那些東西全部放在枕邊,躺下來休息。

沒有Gabriel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年,他以為自己早已習慣,現在看起來心理學真是糟糕的科目,連自己都騙不過自己——他根本就像汲取溫暖一樣想留在Gabriel身邊,即使那是一種變相的飛蛾撲火。

但想和做是兩回事,RUI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他不能留在這裡,這不可能;Gabriel也不會和他回意大利,這更不可能。

他就知道如果參加這次訓練營情況就會變得完全不受控製,RUI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念舊情的家夥,但是他就是這樣的人。

Gabriel也是。

他按了按腿上的傷口,隻感覺到略微的疼痛,不甘心地又稍微用力按了按,力道沒有把握好,鑽心地疼。RUI一刹那有些恍惚,這是在做什麼?想儘力拖延離開的日期?天啊,RUI這不是你!

真的太糟糕了……犯罪心理學家捂住臉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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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佛羅倫薩的日子並不好過。

失語症的感覺實在糟糕。RUI曾經以為隻有微笑才能挽回一些惡劣的後果,但是那個阿根廷人完全不吃這一套。他會瞪上幾秒之後撲哧笑出來,拍拍RUI的肩膀說“心理學家你不知道意大利語該怎麼問好嗎?來,和我讀,Ciao。”

RUI微笑著想打諢過去的時候發現對方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掌非常有力度,阿根廷人占據了一些身高上的優勢,以恰好合適的俯視視線對上他的眼睛,又繼續讀了一遍,“Ciao~”

他是認真的……RUI想了想,還是努力地清清嗓子,用略微沙啞的聲音把單詞複述出來,他本以為這是無法做到的,其實也並沒有多難。

RUI一直記得那個時候對方的樣子,那個被稱為巴蒂的警官微微皺眉,語氣不善,“你生病了?說話真沒力氣。醫務室在三樓,去拿著你的工作卡掛號……哦,醫生姓曼內蒂,你大概隻想稱呼他的姓。”

這種時候應該道謝才對吧?RUI微微抬頭看著這個語氣不善但是……內容還算友好的家夥,一時有些不安。這樣的人他第一次遇到,並不是RUI能夠完美應付的類型。

潘帕斯草原的雄鷹……和葡萄牙古怪的心理學家,無論怎樣看都有奇妙的違和感。

其實Gabriel是一個很好的人,RUI在之後的日子裡逐漸察覺到這一點,阿根廷人並不像最初想象中的那樣蠻橫和霸道,他對待其他人的態度十分和善,易於溝通,甚至還有些靦腆,隻有對待RUI的時候怎樣看上去都十分彆扭——比關心再冷淡一點,比嘲諷再溫和一些,比對立再近上些許,這一度令RUI十分煩惱。

RUI後來才發現,這種感情真像是小學生的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