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芳笑嘻嘻道:“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唄!”
林載政笑了出聲,又一次說:“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李蓉芳摸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說:“我也這麼覺得。”
這時那邊傳來啪的一聲響,然後是一片掌聲,李蓉芳知道講古結束了,她也該回去了。李成斌拎著小凳子從人群裡出來,一看到她便跑了過來。“阿姊,你聽到沒有?”
李蓉芳這回不敢隨便說話了,支支吾吾嗯了一聲,“聽了一半一半。”
李成斌這時發現了林載政,斜著眼睛看了林載政一眼,哼了一聲,拉了李蓉芳的手腕,二話不說就往回走。
李蓉芳被他拖著踉蹌了好幾步,急忙回頭跟林載政笑著揮手告彆,然後扭過臉來對李成斌惡聲惡氣:“李成斌,你搞什麼鬼啊!”
李成斌陰沉著臉,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李蓉芳奇了,另隻手捏捏他腮幫子上結實的肉:“有什麼事不開心啊,說出來讓阿姊開心一下。”
李成斌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避開她的祿山之爪。“阿姊,你彆跟林載政說話。”
李蓉芳剛想問他怎麼認識,又想到他經常在私塾裡聽課,跟林載政是同學。
“阿弟啊,為什麼啊?你很討厭他?”李蓉芳奇了。
“反正我不爽他,你也不許跟他說話。”李成斌氣鼓鼓,卻不說原因。這麼難以啟齒,一定是他吃了虧。
李蓉芳一想到弟弟吃虧,心裡就不大樂意了。自家弟弟怎麼差勁,自己管教就是了,輪不到彆人管教。但又想起林載政那文質彬彬的模樣,覺得應該是自家弟弟自取其辱什麼的,活該被管教。
所以被李成斌這麼一嗬斥,李蓉芳也不高興了,挑挑眉捏他的臉:“你小子囂張啊,你當四海之內皆你媽,誰都慣著你呢!你阿姊交朋友還用你管啊?”
李成斌拍掉她的手,疼得李蓉芳齜牙咧嘴了一下。李成斌咬牙道:“反正我不同意,他就彆想當我姐夫!”
李蓉芳驚呆了幾秒鐘,沒反應過來這事情變化速度,怎麼一下子就談婚論嫁了呢?
李成斌見李蓉芳呆若木雞的樣子,以為不能嫁給林載政對她的打擊太大,心裡又老大不樂意了。“阿姊,就你這樣子,人家鐵定不要你的,你彆想太多了。”
李蓉芳噎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想太多的人是你吧!阿弟,你也才八歲,整天想些什麼七七八八的東西,好好讀書,重新做人啊!”說著摸摸他的腦袋,撒開腳丫子往回跑。
她現在才十三歲呢,說什麼結婚,也太早婚了吧!
李蓉芳家不大,不過一人一個房間倒還夠。她的房間小小的,放下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桌子也就差不多滿了。當天夜裡,李蓉芳做了一個老長的夢,雖然醒來之後也忘得差不多了,但這輛沒載多少東西的車也終於徹底停下了,而下一個司機李蓉芳,終於要開始她的新生活了。
第二天中午,李蓉芳照例地提了飯盒去文廟給阿爸送飯。從家走到文廟也要小半個時辰,李蓉芳一路走來,看著還算熱鬨繁華的東街,一直琢磨著生財之道。
無本經營,利用自身特長賺錢的渠道是不怎麼行得通了,她沒什麼特長,這是事實。
說琴吧,她會彈一首鋼琴曲,就是《歡樂頌》,看過琴譜的人絕對都會,古典樂器,那就算了。
說棋吧,她的五子棋在QQ遊戲都是負得一輩子沒指望轉正的分,飛行棋還不錯就是了。
說書吧,這年頭練毛筆字的人太少了,她的字是上課做筆記草出來的,曾經被人認真鄙視過,小學時候就因為字跡糊塗被叫了家長,這件事成為她心中永遠的痛。
然後是畫,嗯,她會畫包子臉……
唉……
李蓉芳仰天長歎,當初選什麼英語係啊,選個中文係曆史係都好啊,再不然讀農大,她也能當個明朝袁隆平……
就算沒有穿越,人活著不也要爭一口氣?有飯吃就想吃肉,有肉吃還要吃海鮮,有了溫飽追求美味,有了美味追求營養均衡,什麼平淡是真、隨遇而安,說白了就是不思進取!
人不能不思進取吧,努力賺錢,改善自己的處境!
李蓉芳捏著小拳頭,咬牙發誓。
到了文廟,李蓉芳和平常不一樣,沒有扔下飯盒就走,而是溜到教室那邊去偷看了一眼,眼睛在教室裡掃了一圈,卻沒有看到林載政,奇怪地皺了皺眉:難道他騙她?
突然,後腦勺上挨了一下,李蓉芳哎喲一聲轉過身來,看到李成斌氣勢洶洶地瞪著她:“阿姊,你來做什麼?”
女人是不能來學堂的,李蓉芳識字,也是阿爸私底下教的。
“阿弟你作死啊,敢打你阿姊!”李蓉芳揉了揉後腦勺,甚是不悅,又嘀咕了一聲,“誒,怎麼沒看到那林載政啊?”
“我就知道你是來找他!”李成斌怒氣衝衝,“阿姊,你沒救了!”
李蓉芳伸手捏了一把他臉頰上厚實的肉,“阿弟,跟你說被胡思亂想了,我是有正經事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