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晚上,颯總以作業為借口到我的房間。脫衣、上床,好象是每天必須的慣例。
父母的工作很忙,看見我們姐弟這麼拚命好學,一般不會打擾我們。若有事,也會敲敲門,等著我們其中一個去開。
也許也是這個原因,滋生了我和颯之間的悖亂。
第一次月光淡淡灑在血花綻放的被上,颯很溫柔得撫我的發,漂亮的眼睛專注不離,然後深情擁吻,好象要把彼此深深鑲嵌在一起。
颯這個小小的腦袋裡總是認為,我們是一體的。相同的父親、母親,同一個通道來到世上,隻不過我先前來到。
“姐姐。”小時候颯老是用他的右手貼著我左手掌心,相同的紋路,不同方向的延展,雙手掌紋深深契合。颯笑靨燦爛地說:“我們好象左右的手掌,那麼相同,其實我們本就是一體。”
每次□□緊緊深深的貼合,是不是颯在證明著自己的言論?還是我們姐弟同樣寂寞,需要欲望的短暫來暫時麻痹。
“采。”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從記憶裡跳躍出,回頭看見了蘇亞。
“蘇亞,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你不去上課麼?”
蘇亞沒有說什麼,隻是安靜坐在我的旁邊。
學校的建築物都是雪白的,淡淡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一絲絲不屬於自己的溫暖。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優等生總是借故上廁所,卻一個人坐在這發呆。”
我失笑,“你倒問起我來了。”
蘇亞沒有展顏,卻是眉頭緊了緊,“你有事,對不對。”我一下子從石凳上站起,“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上課了。”
雖然這些舉動已經很明顯揭示了自己,可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心中的隱秘,卻不知道原來蘇亞這個男生那麼纏人,放學的黃昏下,他從我背後喘喘而來,抓著我的胳背,“采,你心裡有事對不對?”
書包的肩帶已經被我抓得扭曲,我拚命抑製著身體的顫抖,“不錯,我是有心事。我的心事就是你這種追求不成卻天天來騷擾我的臭男生!”我看見蘇亞的臉突的扭曲了,發抖的嘴唇也講不出任何一字。我想我的目的達到了,至少可以讓一個好少年不必費心思在我這種女生上。
回家的路今天變成很長,我望著滿天紅霞,突然間有了寂寞。於是打開房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緊緊抱著路過大門的颯。
“我隻有你了,弟弟。”
颯很輕柔地在我耳邊呢喃了什麼,我卻已聽不清。
“你們在做什麼!?”
媽媽回來了,門沒有鎖的緣故,看見了我們姐弟親親熱熱抱在一起。
原本我可以想出一個很好的借口逃脫,可不知怎麼的,我不想逃避了,我已疲倦。
“媽媽你聽我說,其實姐姐失戀——”我打斷颯的話,“我喜歡颯。”
我的聲音很輕,甚至蓋不過颯的激烈辯論,可一字一句畢竟傳入了媽媽的耳朵,看見媽媽發白扭曲的麵孔,我很愧疚。
果然,媽媽一記重重的巴掌打上來,半邊臉頓時失去知覺。
“他是你弟弟,你是他的姐姐啊!你們都有同樣的父母,怎麼可以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這是悖亂!”
這是悖亂!這是悖亂……
媽媽的一言好象一把利器,深刺入我心裡最不願麵對的一層。突然在想,為什麼我會愛上自己的弟弟?其實每個人都有戀父戀母的情節,也許環境的單獨共處促就了我們心裡最齷齪肮臟的一麵,也許我愛上的根本就是男女之間熱火的□□?
我望著眼前滿是焦急的颯——美好英俊的少年……卻隻隻是我的弟弟。
一把推開颯,冷冷說道:“媽媽,我們知道錯了,我去做作業了。”
我從媽媽眼中看見了滿意,好象阻止了一場災難一樣欣慰。緩緩起身,我知道放下了一生中最喜歡的東西,撕心的疼痛是那麼明顯縈繞心頭。
可是弟弟……媽媽說的是對的,我們的悖亂是錯,即使我們有孩子,也不過癡傻。
最後回望一眼颯,他已經癱倒在地上,神情已經呆傻,卻沒有一滴眼淚。像他這麼脆弱的一個男孩,情至極痛不過也和我一樣,流不出一滴眼淚。
***
媽媽又去出差了,提著旅行箱向遠方走去的身影漸漸長了,很遠還不忘回眸看我們一眼。她還是愛我們的,從她的眼中,多少看出了憂慮,隱隱感覺到,也許我們姐弟在一起的日子並不會長。
“姐姐。”轉身回屋的刹那,颯又抓住我的手,很緊。
“你要躲避到什麼時候?”聽到他這樣說,我倏的回過身說道:“是你要糾纏到什麼時候才算?”甩開他的手,努力控製著自己。
我突然被抱住,颯的雙手環抱,耳邊灼熱的呼吸令我心跳不已,我們……
不可以!不可以!
我掙紮著,卻被颯死死抱著,很久,掙紮得自己都沒有了力氣。無力癱軟在颯的懷裡,“弟弟,我們已經錯了,不能再錯下去了。”
“可是……姐姐啊,我們已經陷得很深了……。”
倒在颯的懷裡,灼燙而溫暖。他又解開了我的衣帶,每一次都很溫柔,可今天……居然夾雜著粗暴激昂,狂亂的吻,狂亂的扶。
我喘息著,鼻尖上的汗水滴滴滲出,“弟弟。”
“姐姐?”颯不解,“我把你弄疼了麼?”
我搖頭,擁得他更緊了。
這樣的錯亂明知不可以,卻每一次都莫名衝動的一頭栽倒進去,也許連我自己都陷得很深了。可是,弟弟……我們犯下的罪該如何救贖?我們不會有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