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隻是不想,但不代表她是個傻子,隻會被打壓欺負而不會有所動作。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利用略微小計就清理倒身旁那些吃裡爬外的家夥,拔掉那些緊盯自己的眼線。
“這後宮究竟是誰更不堪呢?”
高座之上的沈與荷冷漠地看著跪在自己殿外的吳修媛說道。
“跪上三個時辰不準起身!”
自己便走進殿內,也不在看那個愚蠢的女人一眼。
嗬,不就是最近被陛下寵愛了幾回,是吃了豹子膽敢在自己麵前放肆!
“呦,這不是沈賢妃娘娘嗎?多日不見,嬪妾怎麼覺得娘娘有些年老色衰呢?”
“也不知道是吳修媛這是人老珠黃的感慨,還是老眼昏花的愚蠢?”
“你!”
“好好跪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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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又寫信給自己了,沈與荷相當厭惡看完後用燭火銷毀。
信裡明裡暗裡都在指責自己不為所動,既不在陛下麵前出現,也不為家族有所考略。
沈與荷十分的厭惡,也更加之憎惡起沈父那張虛偽的嘴臉。
隻不過沈與荷挺高興的,因為她打聽過一些消息,知道陛下明裡暗裡多次打壓著沈氏一脈的勢力,而且下手之重,但沈哲蕭怎會心甘情願。
他那右相的位置還是靠著先皇的看重與身後那些擁護者維持著穩定的平衡,現在新帝登基,大整朝綱,皇後未定,各方較勁,沈哲蕭有些心力憔悴吧。
嗬,沈哲蕭越慘,沈與荷就越高興,她討厭那個男人,虛假的令人作嘔。
敬事房報——
今夜,沈賢妃侍寢!
“過來。”
曾經的王爺,如今的帝王坐在床旁,依舊是冷冰冰的看著自己。
沈與荷甚至有一時間想著自己那些王府裡與陛下的溫存可都是自己的幻想,畢竟眼前的陛下太冷漠了。
“是。”
“你還戴著。”
皇帝的眼中似有些驚訝,似有些欣慰,似有些意外,還有些開心。
沈與荷看著陛下握著自己的手腕,細細端詳這個手鏈,那個藍玉蓮手鏈。
“臣妾很喜歡,這是陛下親手所贈。”
沈與荷不由得眼眶有些紅了,摸著這個手鏈,似乎是在回憶往昔美好的記憶。
她曾經站在書房一旁替王爺磨墨,她曾經夜晚裡悄悄將頭向王爺的頸窩處靠近,她曾坐在鏡前被王爺專注的描眉。
她喜歡王爺,她喜歡陛下,但她不敢奢求,因為她要明白自己的丈夫是一位皇帝。
那些喜歡小心翼翼的被她護在心裡就好了,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朕曾和你說過,朕不喜歡惹是生非的女人。”
帝王的眼神專注地看著她,沈與荷突然覺得那冰冷之中逐漸充滿著溫度。
那雙好看修長的大手捧著自己的臉龐,似乎很是珍視。
“你很不錯。”
“現在,休息吧。”
很霸道又很是命令的口吻,陛下將沈與荷強硬又不失溫柔地按在自己胸膛之上,將沈與荷抱在懷裡,像哄孩子一般,輕柔地拍著沈與荷的背。
“好。”
沈與荷輕聲一應,尾音細膩,發著顫音,帶著些嗚咽。
沈與荷覺著這個胸膛好冷呀,但是她可不可以暖化呢?
她伸手環住陛下的脖頸,獻上自己青澀的一吻。
她望著陛下的那雙瞳孔,那裡麵是什麼呢?
震驚,疑惑,奇怪,還有絲淡淡地,一瞬而逝的笑意。
她與陛下之間好像有什麼正在改變。
陛下有時候要是下了早朝,處理完政事之後會來沈與荷這裡坐坐,聽她撫琴,會有些皺眉地吐槽:“你可以再多練練。”
沈與荷會很是緊張地說道:“是,臣妾遵旨!”
然後陛下又會一副高冷卻又淡漠地看著自己:“算了,練來練去也都是這個樣,就這樣吧,朕覺得還過得去。”
然後扭頭便不再看她,沈與荷依舊安靜地垂首撫琴,掩蓋住自己眼裡的笑意。
之後呢,陛下還會帶著沈與荷去遊玩蓮韻池,像是無意間對著自己說出:“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臣妾多謝陛下誇讚!”
“有夠厚臉皮的,朕是在說這些蓮花。”
“是,臣妾一時失語,還望陛下莫怪。”
“......”陛下便不搭理,轉頭看向一旁。
沈與荷發現自己笑起來的時候更多了,特彆是呆在陛下的身旁,尤其是陛下牽著自己那佩戴著藍玉蓮手鏈的手。
但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總有些糟心的事發生。
太後找人叫沈與荷去趟建章宮,自己端著茶水站了快有半個時辰,手腳都酸了,茶杯在手中微微顫抖著,差點就要潑出。
“回去好生歇著吧。”
“是,嬪妾告退。”沈與荷謙遜福身,緩緩退出殿內。
然後是皇宮裡那群妃子,以劉貴妃為首一派的妃子都明裡暗裡針對著自己。
侍寢時候說壞話,沒事跑聖宸宮去訴苦水。不過沈與荷也沒其他的想法,就是感覺煩,陛下更是對劉貴妃好一頓敲打。
-長生殿-
“在寫什麼呢?朕去與太後說了一番,你不必難過。”
“臣妾惶恐。”
“好了,起來吧。”
陛下將沈與荷攬著懷中,大手撫上沈與荷握筆的手,一同在宣紙上寫下“沈與荷”三個大字。
“朕覺得還可以。”
“那就裱起來吧。”
沈與荷扭頭吃吃一笑,溫聲建議道。
“隨便你。”
身後的陛下很是淡然地回答,但是他依舊沒有放開懷裡的沈與荷的手,反而一如既往地牽著她的手在“沈與荷”三個大字後麵添上一個大大的“孟”字。
但隨後那雙銳利冰冷的瞳孔看向了沈與荷,“沈賢妃,朕說過你很不錯。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沈與荷此時內心深處已經波濤洶湧,趕緊跪了下來:“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朕不喜歡秘密。”帝王那冰冷的瞳孔再次望向了自己,沈與荷已經冷汗連連。
“不要總是跪著,地上涼。”
帝王走進沈與荷身旁,將其溫柔地牽起,攬著一旁桌椅之上。
“朕明白你內心猶豫。朕也理解你的遭遇。”
“但不要害怕,朕會保護好你的。”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與荷,這是朕送你的心意。”
眼前的帝王那雙冷漠的瞳孔深情的望著沈與荷,牽著沈與荷那佩戴著藍色玉蓮手鏈的手,甚至是放在自己的心口之上。
沈與荷開始害怕起來,她覺得自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眼前這麼深情的帝王,那專注的眼神,那珍重的誓言,那跳動有力的心臟,她.......
“沒事,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朕都理解,但朕一定會保護好你。”
“是。”
不知怎麼的,她內心深處怎麼感覺有什麼像是斷了一樣,可是眼前的陛下還是如此熟悉的冷漠又冰冷,但那雙眼睛裡包涵的真情卻根本不假。
沈與荷慌亂了,她該怎麼做?
可是,她不能說。
她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私底下在調查她父親當年革職問斬一事,她更加不能告訴陛下說自己是罪臣之女。後妃乾政,罪臣之後,她不能說!
沈與荷祈求地看向陛下,眼裡充滿著悲傷與痛苦。
但隨刻眼前一黑,陛下一手覆蓋住自己的眼睛,另一手緊緊握住自己連帶藍玉蓮手鏈的手腕:“沒關係的,朕理解。朕會好好護著你的。”
沈與荷的睫毛微刮著陛下的手心,那隨之傳來的溫暖甚是舒服。
沈與荷以為自己這是要與陛下生分了,但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擾。
陛下還是喜歡來長生殿陪自己閒聊,聽自己撫琴,閒暇之餘帶著自己賞皇宮之景,哪怕景早已看遍,但在陛下身旁,一切都是這麼美好。
陛下握著她的那隻手是那麼的真實,也是那麼的溫暖。
特彆是,她依舊可以站在陛下身邊,站在禦書房一旁磨墨,而陛下坐在一旁批閱奏章,歲月靜好,一切祥和美滿。
但是,一封來自沈府的密信再次打破她那空中樓閣般的想法。
她不是孟與荷,她是沈與荷,她是沈府的嫡長女。
“.....選秀之日將臨,還望容兒入宮之後賢妃娘娘可以多加關懷,多加愛護。容兒是您的嫡妹,而沈府是您的依靠,還望娘娘切記於心!”
傳——
一品文官嫡女,沈容兒覲見!
“.....故今冊爾為嬪,充侍內廷。”
“臣妾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