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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生瀨推門進來,手裡提著從市場上買的魚和幾樣配菜。

他看到落地窗前的琴酒和林沐,愣神一秒,然後搖了搖腦袋,步履矯健地走去廚房了。

林沐的脖子被劃開了一個小口子,她沒覺得疼:“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就先住在這裡吧,警察上次來搜查沒發現你的行蹤,這兒暫時還安全。”

琴酒沒說話。但他顯然對林沐的示好有些警惕。

林沐用手指捏住刀尖,把鋒利的一麵往遠處推了推:“我可是救了你,就算你不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也不該刀劍相向吧。”

琴酒沒想撤下匕首,但是手上的匕首卻完全不聽使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順從地跟著林沐輕鬆的動作撤到了距離她脖子半臂有餘的地方。

林沐好整以暇地看著琴酒臉上逐漸展現的、可以稱之為精彩紛呈的表情。

這大概是琴酒自黑衣組織被一鍋端,自己淪落為亡命之徒後的又一滑鐵盧,而且這次的落敗在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手上顯然更讓他感覺到挫敗和摸不著頭腦。

“收起來吧,對我沒用的。”

林沐依舊悠閒地坐在椅子上,而琴酒卻因為用力牽動到傷口,額頭上已經細細密密布滿了汗珠。

“你是什麼人?”琴酒咬著後槽牙,極力忍耐著疼痛,但是蒼白的臉色和嘴唇還是將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暴露無遺。

林沐聽到這個熟悉的問句,突然起了逗弄琴酒的心思,故意用食指點著嘴唇裝思考狀,然後突然轉過頭,一臉正經地對琴酒道:

“我叫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

“噗”

是管家生瀨在廚房裡將笑又止,嘴裡的一口湯毫無預兆地貢獻給了抽油煙機。

聽到動靜,兩人都看向廚房。

“生瀨叔,飯快好了嗎?我有點餓了。”

管家生瀨重新舀了一口湯嘗了嘗鹹淡,這次嘗湯既遂,味道和他預計的一致:“好了,你們過來吧,我這就上菜。”

林沐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發現琴酒並沒有跟上來,然後她又返回,拉著琴酒的風衣把他拖到餐桌邊上。

林沐的動作毫不憐惜琴酒是個傷患,當然,琴酒大哥應該也不需要這種憐惜。

琴酒擰著眉頭,沒有人可以揪著他的風衣把他拖過去,然後,他再次發現,他對這個看上去弱小無比的女孩居然毫無辦法,她的力氣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敵的。

琴酒坐在餐桌邊,看著管家生瀨把一道道菜放在他的麵前,他還是擰著眉頭,雙目緊緊盯著對麵的林沐:“江戶川柯南……雪梨叛離組織後還真是認識了不少‘人物’。”

“這個湯喝起來真舒服,果然好湯是要文火慢燉,生瀨叔,您辛苦了。”

管家生瀨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坐在了林沐身旁:“要是你喜歡,我今天晚上也按同樣的方法把那條海鱸燉了,我們明天早上喝魚湯。”

“好呀!那就有勞生瀨叔了。”

“鐺!”

琴酒把手裡的匕首紮在了桌麵上。

桌子上擺放的瓷盤、玻璃容器、調羹都跟著桌子顫動起來,碗中的晃動的肉湯撒了幾滴在桌麵上,片刻,湯中的油脂就因溫度降低而冷凝,在桌子上形成幾滴白色膠狀油漬。

林沐嫌惡地看了一眼。

“你想和我談什麼條件?”琴酒撥動刀柄的部分然後放開,以刀尖為圓心刀刃保持一定頻率來回往複運動,發出一陣令人膽寒的聲音,但是這些膽寒的人中不包括林沐和管家生瀨。

“條件?”林沐問。

“你從警察的手裡把我截下來肯定有目的。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至少,和他們的目標不一致。”琴酒聽到江戶川柯南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就已經為自己找好了後路,甚至猜透了麵前這個女孩的來路,無非是警察、FBI或者偵探那一派,“雖然黑衣組織已經宣告毀滅,但是我還沒有,隻要你……”

林沐笑著揮揮手,打斷了琴酒拖著病體還意氣風發的鄭重談判:“我剛才開玩笑的。”

“什麼?”琴酒重新擰起眉頭,表情也不似剛才從容,“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呀。我剛才說我是江戶川柯南是開玩笑的,你不會沒聽出來吧?”林沐舀了一勺肉湯,“先吃飯吧,一會涼了。”

琴酒怔忪了幾秒鐘,他一生中大概從記事起就沒有如此茫然過,但是他沒覺得自己是判斷失誤了,這個女孩肯定和那些人有分不開的關係。

林沐見他半天沒有動作,自己起身把琴酒麵前幾個盤子裡的食物都舀了一口吃下,最後坐下看著琴酒道:“放心,不至於毒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