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倒吸一口涼氣,瞪著一雙眼,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服部平次走到琴酒麵前:“首先,這位管家身材魁梧,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的夾縫處有一層老繭,我想不到一位管家會因為什麼而留下這樣的痕跡。但是如果是殺手那就很合理了,長期握槍正好會造成這樣的繭子。而且工藤,我記得你講過,琴酒是左撇子吧?”
“其次,雖然你在刻意掩飾了,但是你走起路來還是有些不自然,特彆是蹲下放水杯的時候,你有一條腿蹲不下去,這是目暮警部給你造成的槍傷。”
“最後,山口,你還記得嗎?你昨天給我們形容的管家和林沐的身高差完全不是現在這樣,可是足足有十厘米的誤差呢!”
服部平次在那邊一條一條地羅列破綻,琴酒在這邊一條一條地全盤接收,等那邊說完,他還讚同地點點頭,然後不緊不慢地把目光投向林沐和山口。
林沐把自己的腦袋從“管家生瀨”的臂彎裡拿出來。她也看向山口警官,似乎想討一個說法。
山口警官眨巴眨巴眼睛:“……”
看我乾什麼?
服部平次清清嗓子:“你應該是易容了吧?”
琴酒正準備抬手,林沐卻按住了他的手。
山口警官雖然根本跟不上節奏,但為安全著想還是從腰間掏出手.槍站在服部平次身後,一邊防備著琴酒和林沐,一邊悄悄說:“服部,你這樣做也太冒險了。”
服部平次一點也不怵:“狙擊手就在那邊盯著,不會有危險的。”
服部平次輕輕抬手,把自己的手放在“管家生瀨”的臉上,可是上下左右摸了半天,根本找不到易容的接縫或者其他痕跡,他不死心,又蹲下把“管家生瀨”的褲腿擼上去,然後看到一個手術縫線的舊疤。
服部平次站起身,按著耳麥小聲道:“工藤,不對勁,什麼也沒有找到。”
琴酒看向林沐。
林沐坐在椅子上,屁股根本沒挪窩,臉上一點慌張的表情也看不出來。
有恃無恐。
“目暮警部,你們那邊怎麼樣?”服部平次眼睛繼續盯著琴酒,“確定是琴酒嗎?”
目暮十三的聲音從耳麥的另一端傳過來,他有些氣喘籲籲的,但是語氣卻很肯定:“應該沒錯,樓下的人幾乎都看到一個人從樓梯間跑出來了,穿著黑色的風衣,麵貌長得和通緝令上的畫像差不多。”
“抓到了嗎?”
“還沒有,他似乎有人接應,身影閃了一下就消失在小巷子裡了,我們正在摸查。”目暮十三打開車門,“服部,山口,琴酒接觸過林沐,你們最好能向他們獲取一些細節,這對我們很重要。”
“是,我們明白。”山口警官立正回複。
山口接到目暮十三的任務,朝服部平次使了使眼色。
“林小姐,生瀨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不是針對你們……隻是……”山口笑著緩和現在客廳中劍拔弩張的氣氛。
林沐打斷山口:“警官還是先把手.槍收起來吧,彆走火了。”
山口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了一眼服部平次,然後把手裡的槍放回了槍袋裡。
林沐伸手把茶幾上的水杯往山口和服部平次麵前推了推:“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儘快抓住那個逃犯,能理解。”
見林沐沒生氣,山口長出一口氣,拉著服部平次坐在沙發上:“林小姐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那我們現在可以繼續嗎?”
林沐點點頭。
服部平次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琴酒:“生瀨先生也坐吧,你腿上的舊傷應該不能長時間站立吧?”
“生瀨叔昨天趕過來的時候,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已經消失了,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林沐轉頭對琴酒,“生瀨叔,你要是累的話去樓上休息一會吧,這邊我來招待就行。”
“不用,我還不累。”琴酒壓著嗓子,嗓音沙啞低沉。
林沐一頓,抬起眼眸:“那也行,你可以先準備午飯,或者是打掃一下地上的碎片,要是這兩位警官有什麼想問你的,你隨時過來配合,ok?”
林沐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
琴酒想留在客廳監聽林沐和警察的談話,但是林沐想讓他離遠一點。
“還有什麼問題嗎?生瀨叔?”林沐看著琴酒。
琴酒咽下一口氣,衝服部平次和山口點點頭,進了廚房。
琴酒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聽見山口嗬嗬笑著對林沐說:
“林小姐,你家的管家還真是認真負責……”
個鬼。
真把我當她的管家了。
琴酒走到冰箱麵前,腳下的地麵上放著管家生瀨早上買來的蔬菜和肉。
土豆,西紅柿,花椰菜,豬排,雞蛋……
這些還沒來得及放進冰箱。
琴酒透過玻璃門看了一眼林沐,玻璃門上映照的模糊白色身影看起來很是乖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