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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頭燃儘的一截煙灰順著琴酒黑色風衣的衣領滾落到腰間、大腿,最後隱入地毯。

琴酒垂眸瞥了一眼林沐微微敞開的襯衫衣領,胸口的那處槍傷好像還和之前一樣大小,沒有一點恢複的跡象。

在昏黃的燈光下,結痂處顯得有些深紅近黑,帶著幾分妖冶。

琴酒叼著煙的唇角微微上揚:“喜歡麼?”

林沐又咳了幾聲才直起腰,重新抬起的眼尾帶上了一絲潮紅:“你第一次也這樣嗎?”

琴酒哼笑一聲,把自己嘴邊即將燃儘的煙頭碾滅在茶幾上,然後伸手奪過林沐指尖的半截煙,送到自己嘴邊,淺淺一吸,火光隻竄了幾毫米,接著煙霧從唇間散出。

琴酒微眯著眼,輕輕呼了一口,半張臉被煙霧籠住,更加看不真切。

“彆吸那麼狠。”琴酒把剩下的一截重新遞給林沐,“再試試。”

林沐看著重新回到眼前的煙頭,沒有伸手,而是直接啟唇咬住,微微張開的雙唇在銜住煙頭的同時觸到了琴酒尚未離開的溫熱指尖。

她叼著煙輕笑一聲,抬眸看向他碎發下的墨綠色雙眸。

琴酒感覺指尖仿佛是觸到一塊沁水潤玉,溫軟卻又冰涼。

他抬眼看她,頓了一秒,繼而邪魅笑開,想起之前在結界中掙開的手腕,故意問:“不是不能碰?”

林沐回道:“分情況。”

她的輕笑裡帶著幾分挑釁。

原本青雲直上的一縷煙霧,林沐一動,四散亂開。

琴酒頓時眼皮一跳,猛地起身穿過煙霧,然後伸手扣住林沐的手腕,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林沐看見琴酒脖子上突然暴起的青筋,於是她掙開雙手,摸了上去。

溫熱的,柔軟的,甚至還在跳動。

這是生命的活力。

林沐將嘴裡的煙頭碾滅在茶幾上,最後一口煙霧故意噴散在琴酒臉龐。

琴酒眯了眯眼,肩上的銀發垂落在林沐的額間,發間,鎖骨,還有襯衫裡若隱若現的傷口上。

林沐抬手搭上琴酒腰間的皮帶。

“哢嗒哢嗒哢嗒”

卡扣摩擦滑動發出聲音。

林沐似乎很喜歡這種聲音,故意將動作拖慢,聽琴酒的心跳聲和“哢嗒”逐漸重合。

琴酒挑著眉頭,直接握住林沐的手將皮帶一把抽出,然後上身探出,伸手從茶幾下層抽屜裡抽出一個保險套。

琴酒單手撐在林沐身側,身下的林沐根本沒有心跳,隻有那雙眼告訴他,她還活著。

琴酒問:“需要嗎?”

“需要。”

“你連心跳都沒有,會懷孕嗎?”

“不會,但是需要。”

琴酒不再廢話,直接用嘴撕開,套上。

林沐骨架很小,皮膚白皙,輕觸上去好似柔弱無骨。相反,琴酒常年勤於鍛煉,一張一弛之間能清晰地看到胳膊、腹部的肌肉線條。

銀色長發和黑色長發交織又分開,相互獨立又重新融為一體。

琴酒眯著眼,甚至能將兩種長發的交纏看成一條在風中抖動的淺灰色圍巾。

他凝了凝神,與林沐視線相交,琴酒在林沐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氣氛迷亂,但是林沐卻始終睜著眼,而且眼神清明,帶著笑看向琴酒。

琴酒喘息幾次,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林沐依舊那樣看著他。

琴酒抿起薄唇突然起身,一手撈過林沐的肩膀,用力將她按在沙發背上,他沒控製手上的力道,發泄似地摁住了林沐的腦袋,不讓她回頭,然後自己將額頭抵在她細長脖頸下的脊骨處,口中呼出的潮熱氣息直接噴灑在細嫩的皮膚之上。

額頭上的汗因為接觸到林沐的皮膚,突然變得清涼起來。

“林沐。”琴酒的嗓音有些啞,聽來好像帶上了幾分繾綣。

“嗯?”

聽到發悶的回應,緊繃的弓弦突然崩斷。

琴酒整張臉埋在發間,雙唇若有若無地碰了碰林沐背上的傷疤,然後立即抽身。

兩人重新坐回沙發。

琴酒從煙盒中抽了一隻煙,“嘎噠”一聲滑動打火機,火苗竄上來,點燃了煙尾。

琴酒沒有把煙叼在嘴邊,而是夾在指尖,讓煙霧從手指間徐徐而上。

琴酒胸口的起伏逐漸平緩,他看了一眼林沐,她正閉著眼睛,雙頰因為剛才摩擦到了沙發上的格紋而有些泛紅。

琴酒收回目光,舒展身體,然後背靠沙發,腦袋擱在身後的靠枕上,眼睛也輕輕合上。

散落在地毯上的手機亮了一下,林沐彎腰拾起,把手機放到耳邊,對那邊道:

“你還好吧?”

琴酒一個“我……”字剛出口,睜眼卻見林沐耳邊明晃晃的手機,嘴邊的話硬生生噎在喉中。

林沐察覺到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琴酒卻把眼睛又合上了。

林沐繼續對電話那邊道:“小和呢?醫生檢查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