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對她不怎麼了解。”琴酒的眸光又垂了下去，雙手握拳放在了膝蓋上。

烏丸蓮耶“哦”了一聲，對琴酒道：“喝了吧，茶都冷了，我給你添一杯新的。”

“是。”琴酒仰頭喝完，雙手端起茶杯直起身。

烏丸蓮耶用茶壺重新給琴酒添滿：“不說這些了，年紀大了就是容易想起一些陳年舊事。今天叫你來，有兩件事。第一，上次，Rum做事確實是過分了，我已經講過他了，他最近還安分吧？”

“Rum當時也隻是就事論事，我已經把上次的尾巴收拾好了，沒造成什麼損失。”

“嗯，那就行。”烏丸蓮耶吹了吹手裡的茶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第二件事。”

烏丸蓮耶頓了一下：“林沐。聽說你昨天把她帶走了，她現在在哪？”

“昨天，發生了一些意外，林沐她……”

烏丸蓮耶忽然把手裡的茶杯擱回茶桌，兩相接觸，發出一聲輕輕的碰撞聲，琴酒幾乎瞬間抬眼，嘴邊準備好的話突然頓住。

“聽小梨說，她很喜歡你，所以才會被你騙到製藥廠的？”

放在電爐上的開水壺發出“咕嘟咕嘟”的水泡翻滾聲。

琴酒在膝蓋上蹭了蹭指尖：“也不是。她隻是想把她的朋友從那裡救出去，我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就提出帶她來試試，之後井川就接手了。”

烏丸蓮耶關掉電爐，垂眼看著琴酒的手，忽然笑了一聲：“你這樣子，好像還是當年那個小男孩。這次，你幫我把林沐找回來，我很謝謝你。”

“之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之後嘛……其實井川還算是魔法少女裡比較厲害的，我想這個實驗計劃也不是不可以讓新人參與進來，像林沐，這樣的靈魂寶石，千載難逢，或許可以讓大家都練練手，多培養點人才出來，你說呢？”

“我倒是很憐惜林沐，畢竟她以前幫我接過一條腿，還讓我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秘密，不然我現在也不會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大家麵前。”

“是。”琴酒的手按在腿上，指尖已經泛白，“我會把她帶回製藥廠的。”

“不，你見到她之後，直接把她請到我這裡來。”烏丸蓮耶重新端起茶杯，眼神淡漠，金絲眼鏡在陽光照耀下泛著亮色的冷光，“我想她不記得我，肯定是因為之前相處的時間太短了。”

“但是，我相信我們來日方長……”

*

布拉莫斯看見琴酒從門裡出來，立即迎了上去，正想張嘴問問情況如何，卻瞥見琴酒臉色青白，嘴唇緊抿，整個人陰沉沉的。

布拉莫斯快步趕上琴酒，幫他打開車門，伸手按著車頂等琴酒坐進去，才繞回駕駛室。

琴酒打開車窗，從風衣口袋裡摸出火柴盒。

抽出一根火柴，劃到一半，斷了……

再抽出一根…兩根…三根……

在第五根也應聲而折時，琴酒五指驟然一縮，火柴盒被攥成一團丟出了窗外。

“大哥……”布拉莫斯忍不住開口，“您……剛才，大人他說什麼了？”

琴酒拉上安全帶，感覺到胸膛上的束縛，又煩躁地伸手解開了：“開車。”

“去哪？”

琴酒閉上眼，摁著太陽穴想了一會，最後報出一個銀行的地址。

布拉莫斯開到銀行門口，琴酒卻並不下車，車子在路邊停了一會，琴酒的眼睛盯上了旁邊的一家玩具店。

“大哥？”布拉莫斯小心翼翼。

“下車。”琴酒甩上車門，抬腳就往玩具店走。

兩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在玩具店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琴酒選中了一隻毛絨垂耳兔子，斟酌了一會，又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個貓耳發箍戴在了兔子的腦袋上。

左右端詳片刻，琴酒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店員。

“照原樣，發箍不能掉，包起來，幫忙寄到……”琴酒用手機搜到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地址遞給店員，“這個地址。”

看到店員手邊的印章，琴酒指著問：“這是你們店的印章嗎？”

“是的，您要收集嗎？有很多種。”店員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盒。

琴酒隨手挑了一個帶店名的印章蓋在了垂耳兔子的標簽上。

布拉莫斯一臉迷茫地又跟在琴酒身後離開了玩具店。

他大哥琴酒，這是要給林沐送禮物嗎？

林沐會喜歡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