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這次前來打擾的人倒是規矩很多。

“請進。”林沐道。

流火從門縫裡冒出一個腦袋，看清林沐和琴酒都安安分分地分彆坐在椅子上，才閃身進來。

“林沐，聽說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流火嘴裡問林沐的情況，眼睛卻一直盯著琴酒。

林沐手指敲了敲眉心，然後從脖子上勾出一條繩子，繩子的下端墜著一顆光芒微弱的靈魂寶石：“還好，就是湯淺理奈的靈魂寶石碎裂的時候，好多碎片沒有回到我這裡來。”

“啊？”流火湊近，“要緊嗎？”

林沐看向窗外，思索了一會才道：“挺麻煩的。隻能說丘比原本的目的達到了，湯淺理奈清理了這一批魔法少女，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新誕生的魔法少女再次冒出來。”

“這次，潘多拉魔盒是真的打開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魔法少女是丘比創造出來的，估計這些都在它的計劃之中。”流火在林沐身邊坐下，拍拍她的肩膀，“但是，現在沒有人操控魔法少女了，倒也是件好事。”

流火看向對麵的琴酒，輕咳一聲，然後故意問道：“林沐，我剛才聽說你們……咳咳，你不要跟我們藏著掖著……”

琴酒抱著胳膊，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沐。

林沐與他對視，臉色逐漸嚴肅。

流火見他們兩人忽然沉默，感覺房間內的氣氛好像也跟著凝滯起來。

“流火，你先出去一下，等會告訴你們。”林沐道。

“好。”流火合上門，但沒有走遠，她聽到林沐低沉的聲音傳出來。

“黑澤陣，我不太懂法律，但我知道，數罪並罰，對你的量刑肯定不會輕。”

流火把耳朵貼在門上，卻遲遲沒有聽到房間內另一人的聲音。

半晌，琴酒道：“我問你，你當時從丘比那裡拿到的那本漫畫是它用來誘你許願的騙局，還是它這個五維生物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既定結局。”

琴酒並沒有順著林沐的思維方向回答她，反倒站在了一個更宏大的角度向她拋回問題。

林沐低著頭，眉頭緊鎖，指尖撚了撚裙子上的釘珠。

她不知道。

而且，兩人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心裡更希望那是丘比誆騙她的。

林沐的眼尾有些泛紅，琴酒歎了口氣，從對麵伸手過來，然後用手指輕輕蹭了蹭她的側臉。

林沐感覺到粗糙又溫熱的觸感，抬眼看他。

“你彆慌。”琴酒對她說。

“我沒有。”林沐看著他，“我剛才沒開玩笑，如果那是你的既定結局，我願意和你一起。”

琴酒一笑，把林沐的腦袋撈過來，兩人的額頭緊緊貼在一起，一時間呼吸交纏。

“要不要，再賭一把？”琴酒帶著笑意的眼神勾著林沐，像是引誘夏娃偷食禁果的毒蛇吐出了蛇信。

“賭什麼？”

“你是為救我而來的。所以，我賭——我就是重新開啟這個虛構世界的鑰匙。”

林沐愣住，與琴酒四目相對，片刻後，才問：“萬一輸了呢？”

“那你就來陪我，你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琴酒一手扣住林沐的後腦，一手將握住林沐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之上，“下手利索點。”

說完，不等林沐反應，琴酒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

煙草味夾雜著血腥味的舌尖撬開林沐的唇舌，長驅直入，勢不可擋。

深吻之間，林沐聽到他輕輕低喃，那一句模模糊糊，仿佛隻是喘息中的低歎，但是林沐知道，那就是他最深切最柔情的告白了。

林沐回應他道：“嗯，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