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風扇啪啦啪啦的轉,風扇外罩已纏了許多類似蜘蛛網的黑色的邋遢物。蘇文手拄在下巴上愣愣的望著那台風扇,她希望風扇的風多吹一點過來,興許就不這麼熱了,但她又不希望吹過來,因為她覺得那邋遢物上的細菌都隨著風吹得滿間教室都是,她不想做病原體。
她低頭看了看桌麵上的化學課本,忽然發覺老師講的內容似乎不是這一頁,側目看了看同桌的,翻的也是這一頁。
她不禁開口問那一臉麵無表情的同桌:“現在講的是這一頁嗎?”說完就後悔了,依他的樣子肯定會說不知道。
“不知道。”果不期然,蘇文很無奈的把眼看向黑板。
講課的化學老師是個很糟糕的人,至少蘇文是這麼認為的。他是個剛從師範畢業的大學生,教學經驗不超過兩年,說來也隻不過二十三、四歲,不過他的外貌年齡分明就比實際年齡大了幾年。五官輪廓單獨看不差,可組合起來怎麼看都叫彆扭,平時穿著舊舊的長袖白襯衫加西褲,梳著八十年代劉德華的發型,本來這也沒什麼,就是人不高,估計不到一米七,骨骼粗大有點橫向發展的嫌疑,加上有點肉,再來那麼一個造型,那叫一個氣質不行看不順眼,而且講課無趣,最令人痛苦的是講完了也沒有幾個人能聽明白,蘇文第N次由衷的為他默哀道:以後怎麼娶老婆啊?但顯然這應該由他媽去操心而不是她,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隻看黑板不看老師。
下課鈴響了,老師交代了作業便走下講台,班裡的同學亂成一堆,嘻嘻鬨鬨的樣子跟小學生沒什麼分彆。身後的陳玲拍拍蘇文的肩膀問:“一起去廁所?”
蘇文心想,為什麼女生去個茅廁都要找人陪呢?忽然才發覺自己也是個女生。
“好啊。”誰叫自己剛好人有三急。
去完茅廁出來,蘇文抬頭看見對麵不遠處,好友馮嘉嘉和一個男生倚在教室門前的扶欄談笑生風,雖然她有點近視,但絕對看到馮嘉嘉臉上的紅暈。
蘇文一條直線朝他倆走過去,走到馮嘉嘉麵前大手一攤:“馮嘉嘉,快還我書。”
馮嘉嘉轉頭一看,是蘇文,“啪”的一下打她的手上,“你等等。”回頭對那男的笑了一下才走進教室。
丫的,我都等了三星期了,蘇文搓著發燙的手板,不就礙了你跟那男一丁點的聊天時間麼,用得著這麼大力麼?
至於那男的,蘇文壓根沒理他,連瞟都沒瞟一下,原因很簡單,她不喜歡他。
在幾個月前,蘇文上街買菜,路經一個酒吧門口,恰好那男的從裡麵走出來,手臂還被一個小妹妹挽的緊緊的,胸都沒小籠包大。她當時對那男的印象不深,卻記得那小妹妹,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矮矮的個子,穿著緊身吊帶小衫和超短的裙子,一臉的叛逆成熟樣,當下就對他兩人極為反感。
後來馮嘉嘉告訴她,她呀暗戀了!然後一臉興奮的拉著她跑到籃球場,偷偷摸摸的指著其中一個男生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