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馮嘉嘉的手指,一個高高瘦瘦體格健壯的男生手執籃球,三步跳再一拋,來了個漂亮的三分球。風帶起他的衣角,微微露出緊碩的腹部,耳邊隨即聽到幾把鶯鶯笑笑的女聲。瞧臉,雖不是長的漂亮俊秀,倒也陽光活力。整體來說,也算是一個中等貨色,可怎麼就這麼麵熟呢?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就在蘇文摸著下巴陷入沉思時,突然一股衝力朝麵門打來,接著整個人就直線往後倒。視野由籃球場突然變成藍天,蘇文還未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就覺得鼻子有兩股熱流湧出,然後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學校的醫務室,兩邊鼻子各插著一個大棉球,一摸額頭疼的厲害。醫生說她隻是額頭瘀青了,出了點鼻血沒什麼大礙。蘇文心恨道,要是有大礙現在都得躺醫院了您哪還見得著我。
放學了,馮嘉嘉特地等了蘇文一起走。臨出校門時,幾個男生朝她倆走來,其中一個文質俊秀的男生走過來跟她說對不起,蘇文卻是一臉迷糊的樣子,馮嘉嘉好心的低聲在她耳邊提醒道這個就是籃球場上不小心把球打到她的男生。一個如此秀逸的男生竟然如此強力到可以把她拍暈,蘇文不禁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的打量了他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如果被他再拍一次,她必死。
文質男生被她盯得滿臉尷尬,依然誠懇的說對不起,蘇文覺得如果再不原諒他的話,好像是自己的不是了,便淡然回他一句“知道了”提腳便走。
沒走兩步,馮嘉嘉問:“你怎麼這麼冷淡?人家都跟你道歉了,你怎麼不跟人家交個朋友呢?”
“那我是不是應該讓他再拍我一次?”蘇文摸摸額頭瘀青的那一塊,怎麼見人哪?
“交個朋友也好啊!”馮嘉嘉依然不死心。
神了,平時的馮嘉嘉肯定會說,這人怎麼這麼不小心,打到人了道個歉就算了,哪世界上要警察有什麼用?然後一定會跟那人講大道理,直到他肯拿出錢包掏出醫藥費。今個兒卻一反常態沒跟他要醫藥費就算了,竟然還說要跟他交朋友,難道被球拍到的是她而且拍傻了?
蘇文剛想開口詢問,卻見馮嘉嘉滿臉悅色的揮手跟身後人say goodbye,她向後一瞧,不正是那幾個來道歉的男生麼,原來馮嘉嘉暗戀的那個男生也在其中,蘇文大悟,怪不得了,原來她把她當幸福的踏腳石了,哼,重色輕友!
轉回頭來,蘇文一拍大腿,記得了,那個男的就是那天在酒吧的那一個,唰的,他在蘇文的印象裡反感度再次飆升,同時也被蘇文暗中扣了一頂帽子——“不良分子”。
馮嘉嘉剛走進教室,葉凡撐著兩個肘子靠在扶欄上,十分友好的慰問蘇文:“傷怎麼樣了?好了沒?”
蘇文翻他一白眼,怎麼樣了你沒看見麼?瘀青了那麼一大麵積,害得她連續一星期用熱雞蛋散瘀也還沒恢複原形,周圍同學紛紛主動要為她看麵相——天降橫禍、印堂發黑。
心是這麼想的,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有勞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