儺儺子牌 碎冰冰?(2 / 2)

代價不過是一條手臂而已,她左手也還能用。

“那麼,接下來……”金發的少女自言自語,抬眼看向對麵的咒靈,目光灼熱得滾燙,唇邊噙著抹狂放又瘋癲的笑意,“就再試試看吧?”

大膽假設,大膽求證。

反正她風符帶得夠多,能擋十幾次致命傷,至於彆的,都是什麼戰鬥的勳章,不嫌多。

什麼?你問冰鎮詛咒之王會不會直接從倒地到入墳?這玩意兒到時候開台挖掘機來挖吧,要藍翔的。

兩方激戰,來來回回碰撞數次,造成樓房倒塌傾倒無數,但這是在戴天咒靈生得領域還開著的情況下,如此動靜,外界並不知曉分毫。

伏黑惠站在少年院最外圍的大門口,身側是綠化帶的樹林子,灰雲密布,陰雨綿綿,早已將他整個人浸透得濕潤。他遠遠盯著晦澀死氣的少年院,目光沉默而靜冷,說不清是等待的時間越長越鬆緩,還是等待的時間越長越繃弦。

這裡實際上隻剩下他一個人,夏目貴誌被捎著踢去了陪伴受傷的釘崎野薔薇,伊地知潔高負責開車帶他們和昏迷的被困者去醫院,其他人更是早在他的警告之下遠離,連原先的避難範圍500米都被擴展成了10公裡。儘管在驅趕眾人之前,伏黑惠告訴伊地知潔高,說如果可以還請讓一級以上的咒術師趕過來作保支援,但少年自己心裡也清楚,若是還有這樣的存在,也輪不到他們這些一年級的新生麵對特級咒靈的咒胎。

因此,此刻伏黑惠是做好了準備的。

做好了他一個人對峙兩麵宿儺,對戰乃至親自動手殺死祓除對方,及其宿體虎杖悠仁的準備。

那算是最壞的結果,而他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當時是他誠摯地請求五條悟放過和留下了虎杖悠仁,他是主導和促使者,自然也是結果的背負者和責任的連帶承擔者。如果這件事最終真的不可控到釀出了苦果,那就也應該是由他解決和掐斷。

伏黑惠垂下眼,整了整袖口。

雨仍在淅淅瀝瀝,細密如雲煙。潮氣彌漫,洇進他自多年前開始就濡濕的心。

善人為什麼總是不得善終。

……

但沒關係。他仍會成為因果。或拯救,或是降下裁罰。

轟然的一聲巨響,兩邊再次對衝在一起。刀刃與咒靈的拳腳拚抵拍打,迅疾又猛烈地纏鬥過幾次,隨後以咒靈趾爪刺入胸膛,刀鋒同樣插入咒靈胸口作為短暫的一小節末。無聲又靜默的一個瞬間,岩永佐棲和戴天咒靈都沒再動作,而後下一秒,刀尖一絞一挑,拳掌匆匆撤離,雙方俱都並立兩側,進入暫時的休戰狀態。

岩永佐棲拿刀撐著地麵,眯起眼看向戴天咒靈。她手上的刀刀刃已經有些磨損,但也還勉強能用。這把據說是五條悟在高專忌庫東翻西翻給她找出來的晴雨刀並不是特級咒具的層次,因此對抗起特級咒靈來難免會落入下乘,乃至破損鈍化,能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真正斷裂,都是岩永佐棲給它疊加附化了多層咒力效果的結果。然而即便是如此,刀也還是有些撐不下去了,因為這姑娘的打法實在是太過張狂和不要命,仗著力氣大有風符和經驗足(挨打的經驗足),外加還要驗證實驗,常常是貼臉硬抗,以傷換傷。這也可能得歸結於她的教導者的緣故,伏黑甚爾身為天與咒縛,術師殺手,打架是個更狂更野的路子。

下次得讓五條悟找把特級的刀來。岩永佐棲一邊隨手擦掉唇邊的血,一邊漫不經心地想,高專忌庫裡傳承這麼多年,總得有些好東西,這回她算是幫他保護了學生的,他不大出血還人情說不過去。至於身份和馬甲的問題,女孩子已經不再考慮了,經此一役,馬甲什麼的早給炸飛咯,這要還能保得住,五條悟也沒必要當這個最強了,位子來,給她坐。

按岩永佐棲的設想,戰鬥結束的過幾天估計會有一場開誠布公的談話。也不知道他能擺出些什麼。

總之這些東西不是該現在思考的,岩永佐棲繼續打量特級的咒靈。她先前發現了,這隻特級之所以能夠成為特級,靠的還是兩麵宿儺的手指,喏,就在它胸口那個孔洞裡,還挺深。故而她一直嘗試著想把手指摳出來,儘快結束戰鬥,可惜手指埋得還挺深,剛剛她把刀伸進去夠都沒辦法摳出來。

這也是戴天咒靈沒有乘勝追擊就匆匆撤開的原因。媽媽呀,有個變態在我胸上摳來摳去!

但摳不出來的話,接下來就有點麻煩了……岩永佐棲無意識皺起眉,她身上傷太多,廢了隻右手,剛又被穿了個洞,此外零零總總還有無數抓傷擦傷磨傷,整個人已經是個血人的模樣,去盜筆片場長沙鏢子嶺cos血屍完全合格當天就可以開演的。但戴天咒靈與她全然不同,特級咒靈特有恢複力高超,打了一波接一波的車輪戰,看著還是光鮮亮麗的殺馬特造型沒變過,精神得很,連灰都沾不上。要是再這樣下去,她也遲早得被耗死,得想想辦法破局。

嘖。岩永佐棲默默嘖聲,早知道不故意搞這麼多傷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來著。

沒辦法,再硬剛看看吧。對麵開始有所動作,岩永佐棲也跟著壓低身體。她身上東西也沒帶這麼多。風符還剩幾張,再試試吧。

要是有人能幫她把手指給掏出來就好了。岩永佐棲皺著眉想,有些惆悵。沒了宿儺手指強大力量的滋補和充能,戴天很快就會癟掉,這樣就能輕鬆ko掉了。但現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上哪來個人掏手指呢?總不能再破冰把儺儺子叫出來,讓他自己掏自己的手指。剛凍上呢,裝的b這麼快就破功?那不打臉麼……

最好手再細點,能一擊製勝,他掏我攻,一舉祓除。

有這樣的人嗎?

一麵打,岩永佐棲一麵在腦海裡思考,扒拉她目前能用的東西和人才,或者此刻還滯留在生得領域中的什麼東西。想著想著,女孩子手上動作一重,刀刃直直拍在戴天咒靈腦門上,啪嚓斷成了兩截,宣告報廢,她卻就著這把斷刀刺進咒靈腦殼,跳身躲避,躍到遠處。

岩永佐棲拎著半截斷刀,終於想起來了一個,或者說一條,被她遺忘已經下線多時的蛇名。

八太郎。

媽蛋,這破蛇這種關鍵時刻滾到哪裡去了?什麼時候跑的,她手上現在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