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架沒打成,東堂葵趕著去參加他最愛的偶像高田在東京舉辦的粉絲握手會,不顧事沒搞成非常失望的禪院真依的不滿,撿起破碎的上衣就風一樣地又離開了此地。不過這人臨走前還是指著熊貓撂了話,說“記得轉告乙骨,他也得出場”,熊貓則是立著手裝傻答“不好意思,我是熊貓呢,聽不懂人類的語言”。這次的上門找茬就這麼虎頭蛇尾地落幕了。
京都高專的人離開,東京咒高的校園頓時恢複了它以往的平靜和諧。人都走光了之後,伏黑惠才想起來東堂葵這個名字為什麼有些耳熟。他震驚地問道:“等一下,東堂,難道說那個菠蘿頭,就是在去年那場百鬼夜行裡僅憑一個人就祓除了5隻一級咒靈,1隻特級咒靈的那個東堂?”
“我聽說他沒有借助術式就祓除了詛咒,這也太……”
還好沒打起來!伏黑惠心有戚戚焉,不然自己指不定會被揍成啥樣!當然,少年也並不是畏懼戰鬥或是畏懼疼痛,他單純的隻是對一旦打起來就沒機會發現和刪掉阪口佐棲手機上的錄音這件事感到恐懼。一想到要是沒能發現並刪除,這條可怕的錄音很有可能會流到五條老師的手上,甚至經由後者之手流向全世界,伏黑惠就害怕得腳趾摳地。還是那句話,他真的受不了身邊的某兩個同學和老師了……
禪院真希當然想不到伏黑惠心裡在想些什麼,她點點頭,一邊回答一邊把岩永佐棲像個蘿卜一樣從地上拔起來:“對,就是那個東堂。不過,噗嗤,菠蘿頭這個外號還挺形象的嘛。”
“但我得澄清一點哦。”熊貓從邊上冒出來,豎起一根爪指,“東堂他麵對特級的時候應該還是用了術式的,他也沒有強到那種程度。不用術式就祓除特級應該也就悟有這種能力吧……”
“鮭魚。”這是努力想加入對話的狗卷棘。
“這樣啊。”這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伏黑惠。
“嗚嗚嚶……”這是不情不願被拽起來的岩永佐棲。
“行了行了,”禪院真希把人拖起來,沒好氣地罵她,“不就是理想型和悟撞了嗎,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彆一副被現實深深打擊到的樣子,又不是說你真的喜歡悟,除了悟,你完全可以喜歡其他人嘛!總有其他人能滿足你的要求……嗯,”
禪院真希說著頓了頓,“拋開那家夥的惡劣性格不談,有他珠玉在前,好像確實很難找到一個完美的符合你要求的人。”
岩永佐棲哭得更大聲了。
乾什麼!我就隻是想找一個長得好看又很有錢的人組建家庭然後暗鯊掉對方以此合法合理地謀得巨額遺產和幸福人生而已!現在你告訴我我的美好幻想前麵橫著一隻五條悟,這還怎麼幻想得起來!破滅了,統統都破滅了!嗚嗚嗚,我隨風逝去的巨額遺產啊!
“……嘖。”禪院真希隻覺得頭疼,她看著被釘崎野薔薇和夏目貴誌一人一邊架起來還在哭嚎但實際上一滴眼淚都沒掉的難搞後輩,想了想還是決定勉為其難地說點安慰人的話。但她沒怎麼安慰過人,遣詞造句了半天終於能憋出一句“沒關係哈向前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等等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正準備開口說,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嗓音。
“喲,都在這呢?”五條悟剛威脅完京都校老頭滿意出門溜達,路過此地看到一群學生烏泱泱站在自動售貨機邊,腳步一拐就順便過來打了個招呼。想想最近這段時間暗中調查某人身體去向沒什麼結果,就打算在召喚鬼使這條路上再努力努力,雙管齊下:“哦對了,佐棲她……”
抬起的手有些遲疑地蜷了蜷,五條悟指指被架起來頭發亂糟糟形容狼狽的某個姑娘,不免有幾分疑惑:“這是怎麼了?”
話題另一中心人物到場,老調重彈再提起這個話題倒是有些不禮貌了,一群人默契地沒說話,由禪院真希代為敷衍過去:“沒什麼。有什麼事嗎?”
五條悟沒多想:“哦,我找佐棲有點事。”說著衝女孩子招了招手,看她慢吞吞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慢吞吞地走過來,臨走前還被釘崎野薔薇拽了一下幫她把頭發拾掇整齊,擺了擺手就準備走人:“那人我帶走了?”
“……帶走吧帶走吧。”餘下幾人神情複雜地目送答。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五條悟還是沒多想,正常來說也不太會有人能想到那一層去,於是兩個人在校園裡走了一陣,氛圍倒還算安靜。左看右看找到塊很少有人會經過的地方,五條悟帶著人往那邊走,猜到他想聊些什麼的岩永佐棲也配合地跟著他往那邊拐。然而就在快要走到前方那片小短廊的時候,五條悟手機一響,他掏出手機查看信息,腳步慢了下去,隔了一會兒,才用一種頗意味深長的語氣喊她:“佐棲啊。”
“怎麼了?”岩永佐棲低著腦袋,沒精打采地應。她感覺到身邊的人叫完她的名字之後刻意留了一段很長的空白,沉默一秒,無端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卡一卡地抬臉,果不其然看到了對方上揚的唇角。
五條悟笑吟吟地問她:“聽他們說,你喜歡我啊?”
岩永佐棲: 。
這破世界要不真的還是毀滅了算了吧。女孩子在那一瞬間無比認真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