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不吃 回頭草啊(1 / 2)

遠在異國的一處隱秘的房間裡,此時正有人大半夜的還在堅持劈裡啪啦地敲鍵盤。

這是一間寬敞而舒適的房間,裝潢精美,滿滿的歐式風格,然而屋主人並沒有開燈,僅僅隻用電腦屏幕散發的白光作為照明,因此我們無緣得見屋內的其他陳設,隻能看見他本人,和他身後木質的大書架。不過這倒也無關緊要,因為我們敘述的重點並不是這個房間,而是……

“嗯?”

一刻不停的鍵鼠聲出現了短暫的停滯,戴著白色軟帽的青年停下了動作。青年的名字是費奧多爾·D,正是羂索口中的需要達成合作的新合夥人。他將身體往椅背上一靠,仔細地盯著電腦上新傳過來的消息幾秒,無意識地抬手咬了咬指甲。半晌費奧多爾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從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嗬……居然是回過頭來又找上了我麼,看來他的計劃確實沒他口中的那麼精妙。”

不過正好,無論是就此多出一條布置,還是大發慈悲地幫一幫他,對自己都是有好處在的,畢竟對麵要封印的可是那位最強。如果計劃失敗,沒能成功將其封印,那麼連帶著他自己的謀算都會跟著受影響,不得不分出一些人手來防範咒術界下場。那就答應繼續合作吧,放低姿態也沒關係,為表誠意,順便再派個人過去試探一下新的消息……

“喲,我親愛的摯友。”自房間外傳來的一道親熱的招呼聲中止了他的思索,白色長麻花辮的青年從房間外麵輕快地跳進來,動作非常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身邊,“還在工作呢?現在可都淩晨四點了,這樣下去我可真擔心你哪天會突然倒在電腦前呢。這可不行,在那之前還不如讓我先帶走你呢,去往永恒的國度,享受真正的自由——”

“等一下,尼古萊。”平靜地打斷身邊人一長串的話語,費奧多爾攏了攏膝上蓋著的毯子,他畏寒,即使是在八月末的夏季,在室內仍然蓋著一條毯子,“先不說這些,我這裡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哦?什麼事?”尼古萊,或者說青年的另一個名字,果戈裡,聞言非常聽話地止住了話頭。他好奇地探過身子,張望了一下麵前的電腦,上麵用暗語簡單地寫著來自於某人的合作邀請:“合作?是要拒絕合作,還是要答應合作?讓我去交涉嗎?真的嗎,在哪兒啊?”

“日本。”費奧多爾微笑著回答他,“在日本。除此之外,我還有另一件事需要你順帶完成。不,或者說,那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比起合作更重要的事?”果戈裡眨眼,他看著自家摯友臉上逐漸加深的笑容,隱隱意識到什麼,驟然興奮起來,“喔!你是說,你之前提到過的,那位還存在著的世上僅有的神明……”

“沒錯,”費奧多爾低聲道,壓抑下眼底潛藏的狂熱和誠摯的渴盼,“我需要你去給我送信,在我再次謁拜祂以前。覲見神明需要正規的禮儀,不是嗎?當然,在那之後我也會動身前往日本。”

“……”果戈裡盯著他看了會兒,頓了頓,恢複歡快的笑容,從椅子上蹦起來,“是嗎!那就放心交給我好啦!完全不需要擔心哦,因為事情到最後一定會……搞砸的!”話說到最後快樂的小醜蹦躂到房門口回頭來了個可愛的wink,雖然一隻眼睛被撲克牌遮住了,彆人根本看不出來他win沒win。

費奧多爾對此表示:“……不。唯獨後麵那件事,尼古萊,還請你做得穩妥一些。”

“那就看我的心情了,畢竟,這算是我的自由呢。”

然後房門哢嚓一聲合上,房間裡又隻剩下了費奧多爾一個人。

於是青年輕輕地歎了口氣,在電腦屏幕映照的白光裡低垂下臉。黑色的軟質發絲垂下,遮住了他深紅色的雙眼,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費奧多爾自唇邊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如果尼古萊確實鬨出了一點事來,倒也不會那麼要緊。”

不如說,他正期待著在這場事故裡,所表露出的那位君主對於之後將要上演的劇目的態度。

是苛責,抑或是讚揚?還是說仍舊如初見那日所言,僅僅隻是冷眼旁觀,不聞不問?唯一能引起祂的興趣的,就是人向神明舉起尖刀,割斷彼此相生的鎖鏈,以證明自身擁有的力量?

既是若此,您又會對從我手下繪製出的篇章,給出怎樣的評語?

“那位……閻君?”

對於黑暗中的隱秘波濤,岩永佐棲自然一概不知。她現在單純地隻是在焦頭爛額應對某突發事件:

“什麼,九郎哥失蹤了?“岩永佐棲驚聲道,在眾人不約而同望過來的好奇視線裡,擺手示意停止訓練,跑到遠處去打電話,“等等等等,姐你先彆急,冷靜一點,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你慢慢說。”

“我也不知道啊!”電話對麵的岩永琴子一臉鬱卒,她坐在沙發上,左邊是伏黑甚爾,右邊是夏油傑,兩邊的小沙發分彆坐著枷場菜菜子和枷場美美子,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縮成一團,看起來特彆可憐,“他從兩天前開始就找不到人了,電話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去他家也沒有人,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什麼都沒說!明明前幾天我們還好好地約會逛街了呢,嗖的一下突然就人間蒸發了!更關鍵的是,他今天剛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什麼他有點事要處理,彆來找他,之後我再發給他什麼他又都沒有再回,天哪,這實在是,實在是……”

岩永琴子住嘴,沒有再往下說了。

“實在是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岩永佐棲抹了把臉,默默替她補充,“急事和事,除了少了個急,就沒什麼差彆。”

“是啊……”岩永琴子歎氣,“所以我是擔心他又怕連累到我自己一個人跑去處理什麼事件了,這才來找你了嘛,我們兩個在一起什麼事情都能解決,一定能夠把九郎前輩抓回來好好教育教育的對吧~”

“對,但又好像沒那麼對,”岩永佐棲嗬嗬笑,“這事還輪得到我出場?那誰誰誰呢?都是保鏢了,這時候不出手還什麼時候出手?白拿工資不乾活我可是會找嘉奈姐打小報告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