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修) 我先跑了……(1 / 2)

場麵一度就變得十分焦灼。

起碼岩永佐棲自己是這麼感受到了。

麵對五條悟突然擊出的超絕直球,女孩子窒息兩秒,也隻能繃緊全身的皮,發揮畢生演技地裝傻,背地裡淚如雨下:“……啊?傑?這是誰?老師你說讓我召鬼使,難道不是單純地隻是想和鬼使聊天嗎?”

靠啊!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明明隻要再過一天她手上就能有信然後毫無負擔甩鍋撇開關係了!現在這是要鬨哪樣,就一定要把她按死在黎明前的黑暗裡是吧!可她明明是臥底,是共軍,是良民啊!

可惡,要是真的就在這裡被戳破遷怒了,她死都要爬起來在墓碑上寫下“是夏油傑害我”這六個字!

“……嗬。”五條悟盯著她看了會兒,直到岩永佐棲背後的冷汗都要把衣服浸濕,才挪開目光,冷淡地道,“彆演了。伏黑甚爾都在你那裡,我不信你一無所知。”

“但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岩永佐棲嘴硬道,“呃,傑,是說夏油傑?那個半年前發動百鬼夜行為禍四方然後被老師您大義滅親了的據說是您摯友的人?嗨呀,這種人物怎麼可能在我那裡,咱這小廟容不下這種大佛啊。他既然已經駕鶴西去了,想必鬼魂也是早就回歸冥府,排上隊喝完湯拿號等著往生呢。逝者已矣,老師您也彆太介懷了,我看這鬼使也沒必要召,我們還是就此散夥,直接說拜拜吧……”

“……往生?”五條悟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自顧自笑起來,“屍體一沒下葬,二被偷了,這怎麼還往生得起來?哈,他要是知道這些事,詐屍活過來找我打架的心都有,怎麼可能安安心心在冥府等著喝湯往生?再說了,普通人在他眼裡是猴子,那普通鬼也是猴子,傑在冥府怎麼想都待不下去,說不定惡心得飯都要吐出來。”

“……”岩永佐棲悄悄在身後豎起一個大拇指。你倆不愧是摯友哈,真是夠相互了解的。

“所以,”發泄抱怨般地自言自語說完一大通話,五條悟重新轉頭看她,“傑他肯定也在你那裡。咦不對,但是伏黑甚爾也在,唔,那這樣看來是有件能讓他倆摒棄前嫌一致對外的事了,是我?嗯,是我吧。”

“……”岩永佐棲麵無表情把身後的大拇指倒轉。怎麼回事啊這個人!彭格列體驗卡用不完了是吧,再這樣下去她底褲都要被掀了!

眼看再不阻止事情就要滑坡到無法收拾的地步,順藤摸瓜,順路追馬,什麼小秘密都要被抖乾淨,岩永佐棲隻能出手。女孩子撲過去一把握住五條悟的手,簡直要涕泗橫流,聲淚俱下:“老師!我說老師啊!話就說到這裡吧,可以了,有些東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不用全都說出來,說太多傷感情。”真的。

五條悟低頭看自己被抓著的手:“是嗎,可我覺得我們明明沒什麼感情。”你想殺我的感情也算?

“……怎麼會呢老師,”岩永佐棲抹把臉,無比堅強地繼續掰扯,“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都快四個月過去了,老師,不管你是否承認,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早已情比金堅,牢不可摧。這麼深厚的情誼,我的意思是,有這麼深厚的情誼進入高專……”

“……說重點。”五條悟把自己的手扯出來,力道不輕不重,但多少能算個警告。彆擱這裡見縫插針地玩新梗!要不要這麼與時俱進!

“哦。”岩永佐棲乖乖從邊上拖了把椅子坐下,再抬起臉時,先前那些或痛哭或悲泣的浮誇表情都已全部斂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和鬱悶,“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沒錯,那誰誰現在確實也在我那裡,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們不得不綁在一條船上。但是吧,為什麼不告訴你,和為什麼要故意拖你時間這兩件事,可不能賴我。”

她慢吞吞豎起一根手指,晃晃:“不告訴你是他的意見,他不說,不提,不問,顯然就是默認隱瞞,我總得尊重他的想法,不能隨便越俎代庖。再說了我又不傻,在你什麼都沒發現的時候跑到你麵前跟你說什麼‘哎呀有個鬼在我這裡欸老師你看是不是有點眼熟’,這不是欠削麼。我雖然喜歡搞事,但把臉湊上去挨打這種事還是不想搞的。這是第一件事。”

“至於第二件……”岩永佐棲聳肩,“還是他的鍋。”

“他說他暫時不想見你。”岩永佐棲抬眼,即便看不到五條悟的眼睛,也還是堅持維持逼格,微笑著仰起臉,“那麼姑且作為隊友,我當然也還是得以他的意願為先,把你們見麵的時間往後拖一點,再拖一點,到他鬆口為止,至少也得等到他把他說的要給你看的信給我。所以,就當是賣我個麵子啦,你要不就假裝一下自己還沒猜到?我們按流程來辦事——啊嗷嗷!不同意就不同意,掐我臉乾嗎啊!”

努力維持的逼格終究還是破碎,女孩子一秒破功,捂著臉哀嚎起來:“很疼欸!鬆手,鬆手啊!”

趁她說話身體前傾惡狠狠掐住她兩邊臉蛋的五條悟嗬嗬冷笑:“不鬆!說的什麼話啊真是,還賣你個麵子,我看看你的麵子值幾個錢呢?”說著又大力一扯,搓圓揉扁把女孩子的表情揉回往常的咋呼樣。

“不值錢!不值錢行了吧!”岩永佐棲跺著腳使勁把五條悟的手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立刻蹬著椅子遠離他三米,捂著臉嘶氣。丫的這家夥下手也太黑了!她的臉不會都要淤青了吧:“那至少你簽下我的假條先,你們神仙打架,我們這些小鬼就不摻和了,等我們走了之後你想找你的親親摯友嘮嗑就找,我絕不會再有半點意見!”

五條悟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右手攤平半舉晃晃,意思是要簽就趕緊送過來彆磨嘰。於是剛逃了三米的岩永佐棲隻能忍辱負重又靠近他,從辦公桌上摸根筆連帶假條一起給他遞過去:“喏,陛下,您高抬貴手在這上麵簽個名字禦筆批紅就行。請。”臨了沒忍住又開始貧嘴。

五條悟掃她一眼,懶得再搭理她,接過筆刷刷就簽下名字,一邊簽一邊隨口問:“你要請幾天?”

“一個禮拜。”岩永佐棲認真答。

“?”五條悟頓住筆,“你這是要請假還是要跑路?”

一個禮拜,都能從日本跑去南極挖個洞躲起來了吧。

“那不是給你們哥倆充分的時間敘舊嘛。我可是很貼心的。”岩永佐棲從他手下拽出簽完名字的假條,彈了彈,無比真誠道,“一個禮拜,你們想聊天想打架想吃飯想睡覺,想乾啥都行,隻要彆把我房子又拆了,我都舉手歡迎。我也會順便把附近的不相乾人員都撤走,隨便你們鬨騰,你們想發出什麼樣的聲音都可以。哦對了,要給你們準備點什麼嗎?比如說酒啊繃帶啊啥的?”

“……”五條悟無語,“你服務還挺周到哈?”開酒店呢?

“那是當然!”岩永佐棲得意揚眉,“我們可是專業的!不過賬單會寄到五條家哦,老師您記得給我報銷。”

“……不用了,我不喝酒。”五條悟揮揮手趕人。走!快走!不然他怕他忍不住又想再給她砸兩個暴栗。好好的姑娘,怎麼就長成這樣了呢!這也忒歪了!什麼?你說這個風格明明很像他,他倆一看就是師徒?啊呸!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啊!她明明是天賦異稟自學成才,和他可沒有半點關係!

但等到女孩子走到了辦公室門口,五條悟想了想,還是開口喊住了她:“佐棲。”

迎著對方疑惑的視線,他繼續道:“記得告訴傑,我知道了他的事,然後讓他給我等著。我過幾天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