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就 沒睡著吧!(1 / 2)

想必在座各位都曾有過揣著假條去找班主任簽字請假的經曆。

也遇到過班主任不在辦公室,不得不找語文/數學/英語/曆史等各科老師乃至教導主任校長等代為簽字的情況。

沒辦法啊,畢竟請假這件事堪稱迫在眉睫,家長就在校門口等著呢,班主任不在,咱也不能硬要等他回來不是,那還不是隻能找彆的老師代簽,然後快樂溜走?

普通學校和普通學生的情況尚且如此,那麼在咒術高專,在學生班主任為咒術界最強已知其必然非常忙碌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前提下,出現這種局麵,導致想要請假卻沒辦法找到班主任簽字,隻能被迫轉戰校長,從而順利請假完畢哈皮跑路,這也是無法避免的,實在遺憾但又確實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吧?

岩永佐棲心裡期待的就是這種遺憾。

彆問,問就是她總覺得,隻要和五條悟待在一起,就會莫名其妙多出很多麻煩。

於公於私都是。

輕輕在辦公室門板上敲了兩聲,岩永佐棲懷裡揣著假條,謹慎地推開虛掩著的房門,探出半個腦袋。

視線飛快地掃視一圈,沒看到房間裡麵有人,女孩子心頭頓時一鬆,接著是一喜。得嘞!五條悟果然不在!那我這張假條就去找彆人簽咯!她悄悄又把門給掩上,迅速便想轉身離開,溜達去找夜蛾正道忽悠一番好通過她的假條申請,但手搭在門把手上半晌,岩永佐棲還是停住了動作。

她皺起眉,特彆凝重地思索了兩秒。

俗話說得好,演戲得演全套,就這麼在門口掃兩眼就走,實在是很有她在刻意躲著五條悟的嫌疑,雖然這的確不是嫌疑,而是事實。但為了避免請假這事未來被某個小心眼的家夥拿出來翻舊賬,為“老師我明明在裡麵你卻連看都不看就說我不在,佐棲你果然很討厭老師我啊……”之類的賣慘台詞作證,岩永佐棲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得進去走上一走,確認房間裡確實沒有人,不是她故意無視忽略,才能安心。

這樣想著,岩永佐棲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高專的辦公室,真要說來,和普通的高中老師辦公室也沒什麼兩樣。

橫豎都是一個老師一個工位,再拿隔板隔開,輔以書本筆筒熱水壺花草之類的常見器物,除了高專因為學生少老師少,所以房間大工位也少,彆的也沒什麼區彆。

也所以,岩永佐棲一進門就能看到躺在房間角落躺椅上的某個白發青年,和他身後簡單支起的簡易床鋪。

“……”

岩永佐棲默默瞅他兩眼,無聲撇嘴搖頭。

這人有床都不睡,非要睡躺椅,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

把手背在身後,岩永佐棲慢吞吞地一步一步挪過去。總感覺睡著的五條悟好像比醒著的他更可怕,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怎麼,他是霓虹分版曹操,愛好夢中殺人?在心底分神吐槽的岩永佐棲忍不住有點想笑。不過如果五條悟真的有起床氣那種東西,要動手的話岩永佐棲自認自己還是能躲得過去,再不濟還有貼心的隨身攜帶必備之良器風符替她阻擋,總不至於被按在地上暴錘一頓,再再說了又不是沒被錘過,胡亂地想了一通,岩永佐棲終於走到五條悟麵前。

他人看著還沒醒,女孩子也懶得出聲叫喊,索性就這麼站著,隨意地打量起周圍。

這片角落看起來就是專門用來暫時休憩的地方,除了床鋪和躺椅,還有各種枕頭抱枕小毯子之類的東西,一應俱全,雜亂地堆成一座小山。角落正處在辦公室的窗邊,此時窗開了半扇,有風徐徐地吹進來,帶得淺綠的窗簾輕輕隨風蕩起小小的弧度。而五條悟就睡在另半邊攏著窗簾的陰影裡。他還是戴著眼罩,遮擋住半張臉,束得頭發絲都高高地揚起,乍一看其實很像某些熱血殺馬特青年,但整個人又長手長腳,乖乖地縮在躺椅上睡覺,對比起來便多了幾分反差萌,看著既可憐又好笑。

所以說這人為什麼不去床上睡?岩永佐棲真誠地思考,難道是喜歡這種被拘束著的感覺,覺得這樣會比較有安全感?唔,咳,那到底算是有安全感,還是有某種潛在的抖M傾向,岩永佐棲體貼地決定不予評判。

掩飾般地,女孩子移開視線,落到沉睡著的青年臉上。

這麼看其實隻能看到他一半的臉,因為鼻中以上的部分都被眼罩黑色的布料覆蓋,甚至很難分清他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但偏偏在這個人身上,黑與白的界線分明得出奇,宛若白紙黑墨,筆走龍蛇,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一幅寫意繪卷,即便沒有雙眸的點綴,剩下的下半張臉也是線條優美,頗有種輕狂少年揮斥方遒的疏灑韻味。而在這潑墨的素白山水之中,青年微抿的唇是其上唯一的色彩,仿若雪中紅梅,劍鋒滴血,尤為鮮妍殊麗,卻又微微泛著涼意。耳邊仿佛能響起他動唇說話時的語氣,輕佻的,含笑的,散漫的,冷嗤的,聽的時候心裡沒什麼感覺,甚至會嫌煩,但岩永佐棲在此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

五條悟這個人……

好像確實蠻有魅力的哈。

那一瞬間岩永佐棲明白了五條悟能吸引到五湖四海全國各地的小姐姐小妹妹們給他組建後援會庫庫產糧的原因,即使素不相識,即使未曾謀麵,僅憑那萍水相逢的一個側眼,一次擦肩,都能愛得如癡如狂,給他積極和活躍地開花路撞大牆。

無他,唯臉帥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