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本給你們找了個好地方,卻不想竟被人搶了去…”此時子箐剛剛運完功,才避免了之前提升內力的後遺症,但她依舊消耗了太多體力,最後不得不蜷縮在一張靠窗的軟椅上,手中輕輕握著那兩個小小的玉器,忽然那兩人的笑容漸漸浮現於眼前,還記得最後一次他們對她的笑,那已是快一個月前的事情,她真的好懷念…慢慢閉上了雙眼,輕輕的將那對貓鼠放在了額頭上,一絲冰涼漸漸的沁入心中…
“箐霧,你敢說那是被人搶了去的?你該記得那是朕送你的竹扇吧?竟拿來當賭注...”不知何時,一人的聲音響起,子箐卻立即坐起了身,迅速的收好了兩個玉器,而仁宗已站在外廳看著她…他不笑亦不怒,她無法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皇兄,箐霧畢竟技不如人…如若皇兄要責罰,箐霧自當領罪…”子箐慢慢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去看仁宗的神色,隻因她知道之前的舉動真的錯了,而她也真的逾矩了…當著當今萬歲的麵要搶金科武狀元的頭銜,更當著眾人的麵掌摑了金科武狀元,又憤然的私自離開宴席,這是多大的罪名,她十分清楚…
“既然知錯,就起來吧…”仁宗慢慢的坐在了太妃椅上,想拉著子箐也坐在了一旁,看她好似依舊彆扭的站在一旁,不禁笑道:“箐霧,還在生皇兄的氣?氣朕的禁足令還是氣讓許卿家搶你的扇子?亦或是氣朕未將封號賜給那錦毛鼠?”
“箐霧如何敢生皇兄的氣?”子箐一聽,立即搖了搖頭:“皇兄,既是比試,便會有輸贏,而箐霧輸了,又怎敢再問您要那封號,不過您也不要為此而看輕白玉堂,好麼?因為今日之舉畢竟是臣妹的不自量力,與他無關,而他的家世也是千真萬確的,並且臣妹敢打賭,他的武功在整個江湖都屬上乘,可與展護衛媲美的...”
“哦?怎麼還未賭夠麼?還敢與朕賭?”仁宗不禁笑了笑:“箐霧放心,江湖之事雖然朕未必知曉的比你多,但也曾見識過那白玉堂的武功,又怎會小覷他...”
小覷?當聽到這兩個字時,她不覺一震,而後抬頭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似笑非笑,她再次後知後覺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錯在她忘記了一些事,也忘記了他們三人各自的身份...他是當今天子,他卻是曾入宮盜寶的錦毛鼠...她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或許當初她大膽地為白玉堂爭取那“武狀元”的封號,他不會有什麼異議,但方才她對於白玉堂的讚許,萬歲是否會認為白玉堂將會是對他的一種威脅?
此時子箐的不知所措卻被仁宗看在眼中,他明白此次是真的嚇到這個妹妹了,於是再次示意她坐到他身旁,而後笑道:“箐霧,你可知為何朕今日在禦花園中宴請金科狀元?”
“箐霧不知,不過看得出來,皇兄今日心情不錯…”子箐慢慢地坐到了仁宗身旁,而後沉默地準備聽著他接下來的話,雖然她明白了方才是她多慮了,但此時她才明白從始至終她需要的都隻是聽,而不是說…
“朕確實心情不錯,箐霧可知,這都是皇叔的主意…”仁宗大笑起來:“他可是為朕解開了心結,亦為朕尋了如此的武狀元,為了一掃這段時日以來宮中的陰鬱,顧提議今次設宴於花園中,隻可惜皇叔未能前往,想必他也會為未能一睹這場精彩的比試而可惜的…”
“皇叔?”子箐聽到仁宗的話,不禁試探道:“皇兄,八皇叔既已過世,您還有皇叔?”
“嗯,他常年駐紮在襄陽,顧得封號襄陽王…”仁宗並未察覺到一旁的子箐那漸漸鐵青的臉色,繼續道:“今次他知朕煩悶,顧特不遠前來勸說朕的,說來也巧,那武狀元竟與襄陽王熟識…真是我大宋的福氣啊…”
“皇兄,你說許鳴峰與襄陽王是舊識?”子箐聽著這兩個人的名字,聽著這兩人之間的關聯,隻覺得好似一陣烏雲閃過般,可她心中也好生奇怪,如若襄陽王是故意讓那人奪得武狀元,那必定是讓許鳴峰接近皇上,可為何襄陽王要讓皇上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如若那人暴露,那麼皇上第一個懷疑的必定是他,他為何要冒這個險…還是有彆的原因?會是什麼原因…難道許鳴峰入朝不是為了仁宗?那又會是為了什麼?
“箐霧,箐霧?”聽了子箐的話,仁宗正要回答,無意間瞥向她,卻發覺她好似出神的想著什麼,不禁輕輕的抬手晃了晃她…
“啊?什麼?!”子箐反應過來,卻窘迫的看著眼前的仁宗,不禁尷尬道:“皇兄,請恕罪,臣妹隻是在想,襄陽王是如何為皇兄解開心結的?又是什麼心結?”